想到這裡,嶽桑又覺得鬆了一口氣,因為詹子平不是一個能逗女孩子開心的人,也許是有什麼真的好笑的事情,或者有其他同事也在,只不過還沒來。
嶽桑跟自己說,得相信詹子平。
這樣理思路的來來回回,終於理順了輕鬆下來的時候,抬頭,看見對面江南正在看著她,眸子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光亮,那雙眼睛裡彷彿是裝著整個宇宙一般的晦澀。
“你是不是跟他出了些問題?”江南問。
“沒有。”嶽桑斬釘截鐵一口否認。
江南看著她,彷彿要看到她的內心裡去:“剛剛那家店裡的人是詹子平吧?c市也沒多大,你為什麼不去打個招呼,他旁邊那個如果是他同事,就算他們真的是在工作,你去打個招呼也不是什麼問題,你直接走了,還這樣魂不守舍的愣了半天,拉我到這麼一家連鎖店,這不可能是你說的粥好吃的能吞掉舌頭的店吧?”
嶽桑撕著筷子外面套著的紙袋,避開江南的目光,一下一下撕:“他們工作很複雜,萬一真的是工作,我過去打招呼很不合適,再說萬一真是工作,那裡待會兒打起來了別誤傷了你,還是快點走好。”
已經說的全是藉口了,她現場瞎掰,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出來。
果然,江南看著她,就扔下兩個字:“藉口。”
服務員端了滾燙的砂鍋上來,滿滿一大鍋粥,鍋足有臉盆大了,嶽桑一臉懵。
江南在一邊說:“沒錯,這就是你點的,你要的五到六人份的粥,服務員說可能太多,但是你繼續點其他的,沒理人家。”
陸續又有菜端上來,鋪了滿滿一桌。
嶽桑看著滿桌的食物,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是亂了陣腳,再如何偽裝也是偽裝不下去,再跟自己做心理建設也都隱瞞不了。
江南喝粥,一口一口,間歇說:“我今天是來跟你說,我不知道你找梁菡查了沒有,我查過了那天的記錄,那天章老師有三臺手術,她是太忙了,縫合一定不是她做的,可出了事故一定是她要背鍋,再過三個月,章老師就退休了,如果你非要計較,我希望是過了這三個月之後,這樣影響會小一點。”
如果嶽桑中途不給江南吃東西,他可能就不說了吧?
他也不是做不出來。
嶽桑低頭吹粥,海鮮粥太燙,雖然比不上那家粥店,可這個連鎖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粥底料很足。
“這個要求不過分吧?”江南看她不答,問道。
不過分。
甚至對於嶽桑來說,是個折中的好方案,這樣她就不用搖擺不用糾結,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可以不辜負自己的工作,可以讓一切攤開在陽光之下,對章老師的影響也最小。
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我知道了,喝粥吧,章老師也是我的老師,我也不是一個那麼冷血的人好嗎?”嶽桑吃粥吃鹹菜,說道。
對面的江南又看她一眼:“看在你請我吃這麼大份的粥的份兒上,送你一個免費的心理諮詢,你知道外面諮詢師多少錢,我認識你十年,你現在這樣子,簡直不像嶽桑了,什麼時候想要諮詢了電話給我,我只要沒上班,隨叫隨到。”
嶽桑看江南,江南低頭吃粥。
難得的溫情。
其實是江南知道嶽桑心情不佳才主動提出的,卻還找個藉口說因為她請他喝粥,算是很暖心了。
然而,暖心還沒有兩秒。
江南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嶽桑:“我倒是忘了個問題,諮詢之前你最好先查個內分泌,激素失衡對心理的影響不是諮詢能處理的,你現在這個男人婆的狀態,有可能是睪丸酮升高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