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晃著紅酒,觀察著紅酒在杯壁上的痕跡,低聲嚶嚀:“平哥哥,你看著光暈多好看,這光暈多貴,這顏色,是不是還挺像血的?”
詹子平沒說話。
寧慈心低聲又說:“像不像你流在我手上的血?”
“你已經瘋了。”詹子平冷聲說。
寧慈心抬頭,看著詹子平,眼底的光一寸一寸的變冷,冷的好像詹子平現在的目光一樣的冷,猛的一把摔了手裡的紅酒酒杯,站起來,狠狠的一字一句:“我還讓你活著,就已經是我瘋了,你明明該死,我根本就應該殺了你給我幾個哥哥報仇,你是警察,你當臥底,你害死了他們,我卻還讓你活著!你配嗎?”
詹子平盯著她,她的眉目裡帶著的那種鋒利那樣熟悉,就像是曾經她的大哥一樣。
血裡走過一遭的人,總是帶著不同一般的眼神。
她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也不可能是當初那個活潑開朗的14歲小女孩。
她這些年是怎樣度過?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不曾想過,而現在,他知道她一定經歷了很多,而那些嗜血的經歷都鐫刻在她的眼睛裡,隱藏不了。
詹子平絕對相信她能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她現在的狀態,太過於失控。
“沒了嶽桑,還會有其他人,只是一個女人而已。”詹子平淡聲回道。
寧慈心直直盯著他,卻忽然笑了,笑的透出蒼涼的意味:“平哥哥,我如果是其他的人,我會相信你說的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可我不是啊,我跟你在一起待過三年零五個月,整整三年零五個月,我的哥哥們都有女人,你有嗎?你就是一個有精神潔癖的人,你選中的人,就是你認定的人,你不會改的,我怎麼還能不知道你呢……你這麼著急的跑來,不就是為了她嗎?你在這裡假裝不在意,不也是為了她嗎?她……就是你最看重的人啊,就好像,那時候……我是你最看重的人,你誰都沒管,你只過來護住我,你為我擋了搶,是不是?”
寧慈心眼淚從美麗的眼睛跌落落下來,順著臉頰劃過:“你曾經那樣對我,我拿你當我的信仰,我快死的時候都在想你會希望我活下去,我一直撐著到了今天,你說我怎麼殺你……我甚至,我甚至在捨不得你難過的。”
詹子平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凝著她:“你到底要做什麼?”
寧慈心說:“我要你回來幫我,你回來償還你欠我的。”
“不可能。”詹子平直接拒絕。
寧慈心笑起來:“你知道我有多少人嗎?你知道買一個人殺人需要多少錢嗎?c市是很平靜,可醫院裡有時候就是會打錯針,還有時候會出現醫療事故,還有可能,有人的親人死了,他傷心欲絕,在醫院裡隨便發脾氣就用刀捅人,就捅了某一個病房的某一個叫做嶽桑的女人……”
“你夠了!”詹子平脫口而出:“別再發瘋!”
寧慈心笑的卻更開心,一步步走過來,逼近詹子平:“你來找我,不就是因為你根本沒辦法阻止我,你只能寄希望於來求我答應,拼的魚死網破,你也保護不了嶽桑,她從一出生就過著這麼平靜又舒服的日子,也該見識一下風雨了不是嗎?至於你……平哥哥,我保證,只要你回來,你永遠都是我的平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