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長帶著一眾人下樓,走到樓梯口,驟然撞見詹子平和嶽桑,一愣,隨即王局長一抬手,示意所有人別出聲都往後撤,改從另外一邊的樓梯下樓。
大家訓練有素,撤退的靜悄悄且靈活。
往走廊另一邊走的路上,大家都在竊笑,三三兩兩討論這個巨大的八卦。
畢竟,詹子平來局裡兩年,誰也沒見過這樣一面的他,平常那個冷著臉甚至有些冷漠的男人,竟然也有化成繞指柔的時候,還挺肉麻的。
“那個小姑娘是安如保險公司的?小姑娘厲害啊!這回我們是不是快吃喜糖了?”
“哈哈,老巖跟這姑娘熟,等我回頭問問。”
……
“憶笙你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啊?你老師這回我看是要栽了。”人群的最後面,局裡的任濤特意問齊憶笙。
他平日就對齊憶笙這個文靜的女孩有好感,可是工作上沒什麼機會接觸,也不知道有什麼話題可以聊,正好這個機遇,立刻過來問齊憶笙。
“沒有。”齊憶笙簡單的回答。
簡單的有些冷漠了,任濤碰了一鼻子灰,想要退縮又覺得機會難得,於是硬湊著問:“聽說之前女方媽媽還給詹隊送了餃子,這事家長都見了,可就穩了,進展挺快的啊,這才幾個月。”
“嗯。”齊憶笙說。
“剛那麼亂,真是搞不定,人進來刷刷就把那幾個人弄出去了,還感恩戴德的,也真是有本事,全場就看見她了,職業女強人啊,她那行業收入聽說也高,詹隊這回當小白臉了,嘿嘿。”任濤開玩笑,笑的猥瑣。
齊憶笙停了腳步,一下子站定,扭頭回來看任濤,言辭生硬:“什麼小白臉!你當詹隊是什麼?是正好這個案子的死者買了保險,她來理賠,如果沒有保險誰都解決不了,他們感恩戴德的是保險賠償的錢,誰給他們錢他們就感恩戴德誰!換任何一個保險業務員來都是一樣!”
聲音有點大。
任濤沒料到,平日裡那個嬌小的,沉默的女孩子身體裡竟然忽然迸發出這樣大的能量,竟然還有這樣的脾氣,任濤偷雞不成蝕把米,訕訕不知道能再說些什麼。
齊憶笙察覺自己失態,低頭沉默下去,想說些什麼彌補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後來乾脆轉身就走。
走到前面,聽見王局笑呵呵的說:“年輕人嘛!年輕真好是不是?”
齊憶笙心裡發酸,眼前又浮現出剛才那一幕,她的詹老師,詹子平,單手撐在牆壁上,吻一個女人,叫嶽桑的女人,就在警局的走廊上,旁若無人。
亦或者,是王局長說的,年輕人嘛,詹子平遇上嶽桑就開始有許許多多的失態,有許許多多的不可思議,像一個年輕人像一個毛頭小子一樣,會衝動。
所以才能在兩天兩夜沒睡的情況下星夜扔下邊陲小鎮的收尾工作回到c市,去見嶽桑。
他不是一個有始無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