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柏行驚訝的樣子，方遠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話裡有歧義，解釋道：“哦，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是這樣的，反正韻琪也要去參加金牛獎，所以我叫她先不用來曼谷，直接回成海市就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在成海市集合。”
“哦。”柏行虛驚一場。
方遠在椅子上坐下，翻看起拍攝計劃表，心裡計算著回去參加金牛獎前能拍到哪裡。
鏡頭已經檢查完了，不過柏行也沒急著走，身體往後一倒，靠在椅子靠背上，閒聊道：“方導，你覺得你能不能拿到最佳導演獎啊？”
方遠隨口說道：“我覺得能拿獎。”
“嗯？”柏行一驚。
方導不是一向都很謙虛的嘛，今天怎麼變了個性子？
方遠翻開計劃表下一頁，順帶著把剩下的半句話說了出來，“也沒用啊，能不能拿獎還是要看評委會怎麼評。”
柏行撇撇嘴，就知道方導會這麼說。
“方導，你這回答也太沒意思了，好歹認真一點吧。”
“認真一點？”方遠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認真想了想，回答道：“如果只論我和柏導兩個人的話，我覺得拿獎機率三七開吧，他七我三。”
柏行好奇道：“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方遠把目光從桌上的拍攝計劃表上移開，說道：“也不是沒信心，只是柏導的電影質量確實高，故事很完整，特效也相當精良，沒有顯眼的漏洞，所以拿獎並不奇怪，而且金牛獎一向比較青睞這種高投資高成本的特效電影。”
“相比起來，《初戀這件小事》的故事情節比較薄弱，而《返老還童》的敘事節奏則相對較慢，兩部電影都很難受到金牛獎的認可。這樣看的話，七三開也許都高了，或許我只有兩成的機率能拿獎。”
“哦。”聽完這一番解釋，柏行恍然大悟。
這麼說的話，自己老爸在本屆金牛獎上拿獎的機率很高啊。
“那照方導你這麼說，你豈不是大機率要陪跑了？”
方遠聳聳肩，他自己倒是想得很開，“陪跑就陪跑吧，我才27歲，後面拿獎的機會還有的是，再說了，我拍電影也不是為了拿獎啊，獎項只是附帶而已。抱著這種心態的話，有當然很好，但沒有也不見得是壞事。”
柏行說道：“有句古話怎麼說來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方遠點點頭，“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得之……”柏行輕聲唸叨了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