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錦曦被帶去廂房,看著臉色格外蒼白的孫石磊躺在床上,猶如一具屍體。
丫鬟正擰了一條熱毛巾放在他的額間。
緊皺的眉頭像是陷入了痛苦之中。
“胸口中了一劍,好在偏了幾分,並未傷到心脈,左肩上的傷口稍重,琵琶骨破裂,需得養上許久……”趙雲珠將太醫臨走時說的轉達了一遍。
傷筋動骨一百年,孫石磊傷了不止一處地,夠他好好歇息了。
孫石磊臉色蒼白卻發著高燒,細密的汗珠不斷浮出。
孫錦曦蹙眉看著。
眼前之人變得格外陌生。
她不明白他為何護她。
那黑衣人要的是她的命,以她對他的瞭解,他該將她推出去保全了自己,而不是將自己傷到如此地步。
可是……
孫錦曦心中頓起煩躁,非常煩躁,煩躁到好想將床上之人搖醒,不叫他繼續這樣睡著。
“他什麼時候能醒?”孫錦曦問。
趙雲珠道:“這便不知了,燒退了應該就醒了吧。”頓了頓,又道,“你陪著他吧,我們先出去了。”
幾人簇擁而來又嘩啦啦的出去。
薛墨峰抿著唇看了眼床上的人,又掃了眼站在床邊的孫錦曦,心中瞭然。
此人應是楚國人,與她是青梅竹馬,她為國家來和親,而他為追隨她而來,倒是情深義重。
薛墨峰細長黑眸深得叫人看出情緒。
一旁的邵玉華瞧了瞧床上的那人,又瞧了瞧薛墨峰,心中冷笑。
薛墨峰和邵玉華相繼告辭。
趙雲珠勾著唇站在蕭炎昊的身邊遠遠的瞧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蕭炎昊見她搖頭,開口問道:“想做什麼?”
趙雲珠仰頭去看他,含情目中含著柔和的亮光,嘴角勾著笑,道:“王爺怎的這般問?”
蕭炎昊將她圈入懷中,笑道:“那孫石磊看著弱不禁風的模樣,實則並不是隨便打打就能掩人耳目的。”
語氣中沒有一絲責備她讓人重傷了楚國三皇子。
趙雲珠鼓了鼓腮幫子,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見蕭炎昊那一臉含笑盡知一切的模樣,隨即笑道:“冬潭可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