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至於,據我所知,隨著此次韓倫被捕,柴守禮與他的關係已經淡了不少。”李延慶看起來成竹在胸,很是篤定。
“他們這些十阿父啊,個個都是目無王法的跋扈性子,什麼事情都可能幹得出來,你終究還是要多加提防。”竇儀依舊心有慼慼,他對於十阿父已是厭惡到了極點,恨得不得將洛陽這些惡棍勳貴一掃而空。
可惜,竇儀終究沒這個能耐,當今的情勢也不允許,但他夢想著這一天的到來。
“說起十阿父,那王爽與王重霸的彈章可呈上去了?”這正是李延慶今日造訪留守府的本意。
一談及王爽與王重霸,竇儀心頭又冒起了火氣:“這半個月來,我多番催促他倆速速呈上彈章,但他倆根本不為所動,一直找藉口推脫,我看,他倆還想繼續騎牆,要等京中塵埃落定,才會呈上彈章。”
“這兩人竟如此謹慎?到此時都不肯上彈章?可到了塵埃落定之時,我們又何需他倆的彈章?”李延慶說到一半,突然眉開眼笑:“就讓他倆繼續拖,屆時,從韓倫那抄沒的田地可就省下了,正好可以拿去補償因韓倫而受苦的百姓。”
竇儀一聽能省下這些給二王的田地,心情大好,咧嘴笑道:“御史此言有理,既然聖上已下定決心,那這兩人的彈章也就不重要了。”
李延慶輕哼道:“這都是他倆自找的,所謂“求仁得仁”,便是如此了,只希望他倆事後莫有怨恨。”
對於王爽與王重霸這兩個兩面三刀的勳貴,李延慶心中只有反感。
之前允諾給予兩人好處,那也是李延慶與竇儀想謀求兩人的支援。
如今局勢已明,這兩人的微薄支援已毫無用處,李延慶當然也就不再慣著這兩株牆頭草。
李延慶與竇儀又密切商談了一番,在留守府用過晚飯,方才拜別竇儀。
夜深時分,李延慶回到府上,沿著碎石小路,進到自己的後院,剛跨過圓形拱門,便見到了坐在院中石凳上的鈴兒。
石桌上擺著盞燭黃色油燈,鈴兒小腦袋枕在手臂上,正打著瞌睡。
聽到聲響,鈴兒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對上李延慶笑意盈盈的雙目。
鈴兒睡眼惺忪,奶聲奶氣地問道:“郎君回來了?”
“你這小笨貓,你家郎君回來了。”李延慶伸手點了點鈴兒的鼻尖:“今日怎麼這般困?”
鈴兒撐著桌面,悠悠起身,嗔道:“奴家不笨,只是最近每到夜裡就莫名有些犯困,也不知為何。”
“嗯?犯困?”李延慶的視線突然轉移到鈴兒的腹部:“不會是......”
鈴兒順著李延慶的視線往下一看,愣了愣,突然面色一紅:“郎君說什麼呢?奴家與郎君,不過,不過就兩次而已...才兩次,應該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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