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守禮見自己的勸說有效,繼續勸道:“依我看,你就用李延慶的法子,先寫信給聖上,撇清自身,再靜觀事態變化。
聖上倚重令郎,定會給你面子,若是事態惡化,你再伺機除掉穆禮也不遲。”
“那就依你的。”
韓倫是個沒什麼主見的人,柴守禮好言相勸,韓倫也就依了。
離開柴府,坐上馬車,韓倫總覺得有些心裡發慌,他討厭被動的感覺。
車輪轔轔轉動,韓倫肥胖的身軀巋然不動,他癱軟在軟塌上,雙目失神,心中自問:難道就這麼放任竇儀繼續?自己就不能做點什麼?只能等著竇儀出招?
可一直到馬車返回韓府,韓倫也想不出個主意來。
進到家門,韓倫立刻叫來素有主見的韋五,希望韋五能拿出個好主意。
可韋五自幼貧苦、出身行伍,又能拿出什麼好主意來呢?
兩人愁眉苦臉地商量一番,仍舊一無所獲。
韓倫心中難受,乾脆回臥房躺倒睡覺去了。
三天後的下午,韓倫正在午睡,突覺頭痛欲裂,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額頭上滲滿了汗珠。
韓倫掙扎著抬起手,抹了把汗,又覺渾身瘙癢,特別是頭皮,癢得難受。
抬頭四顧,原本在旁伺候的侍女卻不見蹤影,韓倫高聲怒斥:“人呢?死了嗎?”
過了好一陣,侍女才急匆匆跑回臥房:“阿郎,奴婢方才內急,伺候不周,還請阿郎原諒。”
韓倫怒視侍女一陣,翻身下床:“行了,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奴婢這就去。”侍女如釋重負,連忙退出臥房。
韓倫搔了搔頭皮,瘙癢非但沒有止住,反而愈發嚴重。
“真是怪事。”韓倫低聲嘟囔了一句,正打算穿鞋,門外卻突然傳來急促且沉重的腳步聲。
轉瞬間,韋五就疾馳到了門口。
韓倫撓著頭皮問道:“什麼事這般著急?”
韋五跨過房門,疾步來到韓倫身側,彎下腰,湊到韓倫耳邊低聲道:“跟蹤竇儀的眼線傳來訊息,竇儀一刻鐘前離開留守府,進了王重霸的宅邸!”
韓倫一開始還不敢相信,轉過頭望向韋五,怔怔問道:“你方才說的什麼?我沒聽清。”
韋五又加大聲量:“阿郎,竇儀與王重霸會面了!”
“啊?”韓倫瘋狂眨眼,終於是回過神來,跳將起來驚呼道:“竇儀與王重霸會面?你確定這訊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