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慶話風一轉:“好了,我們繼續昨晚的話題,我再與你說說軍巡院幾位主官的秉性......”
......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中午。
韋五一路馬不停蹄、風馳電掣,終於是在正午時分趕回洛陽城。
進到韓府,韋五正想找韓倫稟告當前的緊急事態,卻得知韓倫仍在熟睡。
昨夜韓倫去妓館尋樂子,喝得爛醉如泥,被三名僕役抬回府邸,睡到正午還沒起床。
這都什麼時候了,阿郎還這般鬆懈...韋五這兩日嘴巴里都急出了水泡。
可韓倫卻還在洛陽城優哉遊哉,絲毫沒有危機意識。
過了一陣,韓倫方才穿著寬鬆睡袍,睡眼惺忪地進到客廳。
韓倫坐在椅上,眯著眼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問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那竇儀派去偃師的老僕,是何目的?”
韋五黑著臉站在下首,拱手道:“阿郎,那竇儀果然是想與穆家接觸,竇儀派去偃師的老僕,剛入偃師城,就直奔穆府,不過穆禮已亡,那老僕在穆家逗留片刻,便徑直離開了偃師。”
“哦?果然如此麼?那穆家你是如何處置的?”韓倫絲毫不感意外,他只在乎韋五對穆家的處置。
韋五沉聲道:“為求穩妥,在下已將穆家滅門。”
“滅門麼?”韓倫摳了摳眼角:“那也行,你應該全部處置妥當了吧?”
韋五低著頭:“在下已和偃師縣令鮑渙商量過,穆家是因盜匪劫掠而亡,只是...中間出了意外。”
“意外?”韓倫停下了手頭的動作,視線集中到韋五身上:“什麼意外?難道你沒將穆家處理乾淨?”
韋五不敢隱瞞:“前夜,在下帶人殺入穆府,穆家二子穆義翻牆逃跑,在下讓呂二去追,結果呂二沒能追上,他自稱半路殺出了一幫竇儀的人馬,人數約莫十人,救走了穆義。”
“竇儀的人馬?”韓倫坐不住了,當即起身,提高聲調:“既然那老僕都離開了偃師,那偃師縣哪來的竇儀的人?定然是那呂二沒追到穆義,謊稱穆義被竇儀的人救走。”
韋五徐徐分析道:“在下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仔細一想,那穆義逃走時穿的是白色長衫,呂二帶著五個好手去追,不可能追不上,而且呂二與他幾個手下,都一口咬定是竇儀的人救走了穆義,這事應該不會有假。”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竇儀哪來這麼多人?”韓倫仍然不願接受,怒斥道:“這定是那呂二找的藉口,他三番五次將事情辦砸,我此番定要扒了他的皮!”
韋五頂著韓倫的怒意問道:“阿郎可還記得那兩個信使?”
韓倫披頭散髮,咬牙切齒:“信使?什麼信使?”
韋五輕聲提醒道:“就是竇儀派去開封的那兩個信使,已被在下沉入洛水的那兩個?”
韓倫面色猙獰道:“那兩個信使又怎麼了?”
韋五回道:“在下之前曾對阿郎說過,那兩信使裡,年輕些的有幾分身手,在下以為,竇儀應該在暗中有一批武功高強的手下,此番在偃師縣救走穆義的,應該就是竇儀的這批手下。”
“這怎麼可能?”韓倫驚懼道:“留守府裡都是我們的人,竇儀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下,他要是有這麼一批手下,我怎麼不知道?”
韋五對此也很是驚訝,但還是勉強平靜地回道:“這只是在下的猜測,但照現在的情況看,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韓倫愈發驚懼,當即快步走出客廳:“這事太過重大,我必須儘快找柴守禮他們商量對策!你也隨我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