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招到那麼兩三人,可是奴家囊中羞澀了。”秦蕊嘟著嘴:“郎君之前允諾過的賣書款遲遲未到,奴家縱有萬般本領,也施展不開啊。”
“聖上前些日子去國子監巡視,有些事情不得不緩下。”馮吉的語氣中有一絲無奈:“十日前才恢復正常,我已讓麾下的兩家書鋪在幫著賣,明日或者後日就能將錢運到鳳鳴館來。”
秦蕊嫣然含笑:“那奴家就安心了。”
“對了,你與我說說,你打算如何招募探子?”馮吉轉過頭,端起尚未喝完的燕窩銀耳羹。
“奴家的計劃說來簡單,那就是找現成的探子......”
鳳鳴館外,依舊在寒風中監視著鳳鳴館的鄧二抽了抽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啊嚏!”
“還好自己反應快,用手捂住了鼻子。”鄧二用袖子抹了抹鼻頭。
此時,鳳鳴館大門洞開,兩頭老黃牛拉著一輛大車從門內緩緩步出。
“什麼人啊?還有坐牛車逛妓館的。”鄧二低頭啐了一句。
在開封城裡通常只有運貨的車伕才會用牛車,鄧二覺得有些古怪。
“都這麼晚了,我就跟在這牛車的後頭,離開右二廂好了,嗯,興許這牛車裡的嫖客與呂端有關係呢?查出來應該也能交差......”
剛才鄭門城樓上的更夫敲響了一下銅鑼,意味著到一更了。
“等離開了右二廂,我必須得去小甜水巷一趟,只有女子柔軟的胸懷,才能溫暖我冰冷的心肝吶......”
鄧二雙手攏在袖子裡,悄然跟在了牛車的後頭。
......
李延慶早上剛起,鈴兒已經候在了床頭:“郎君,方誌和正在院外侯著,說是有要緊事。”
“叫他進來。”李延慶抬手抓了抓頭皮,昨夜裡看書到深夜,頭髮沒洗就睡了,有些癢。
“長頭髮真是不方便,每次洗都要花掉兩刻鐘。”李延慶趁鈴兒出去,低聲抱怨了一句。
未多時,方誌和就獨自進到屋中來:
“郎君,昨夜呂端從鳳鳴館出來後,負責監視的弟兄有些懈怠,沒能跟上,不過按照時間推算,呂端出來後就徑直回呂府了,並未去其他地方。”
李延慶將枕頭支起來,靠在上面:“懈怠的弟兄你和他好好談談,別罵他,我明白,最近開封辦事處的工作壓力有點大,我今日就叫張正再安排五名烏衣衛過去。”
方誌和回道:“是,在下也沒罵他,弟兄們這些日子裡都挺辛苦的。”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李延慶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是這樣的,那個弟兄雖然沒能跟上呂端,但他在鳳鳴館外又盯了大半個時辰,見到一輛牛車從鳳鳴館出來,他一路跟著這牛車,最後進到這右一廂來了。”
右一廂?這不就是李府所在的區域麼?這牛車裡的人地位不低啊,李延慶當即問道:“這牛車最後進的哪家的府邸?”
“是王樸,王宰相家的隔壁,看門牌,是姓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