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二欣然應道:“是,郎君。”
“目前有一件事要你們去做,去滁州各地,找到原來在官衙裡做胥吏的人,不要驚擾到他們,給我一份名單就行。”
李延慶打算在恢復滁州秩序上盡一份自己的能力,這樣也能減輕自己這個滁州推官的負擔。
......
第二日一早,司徒毓卯時剛過就爬起床來,這還得多虧了隔壁街公雞的幫助。
穿著白色常服進到院中,李延慶已經在練習揮刀了。
李延慶聽到身後開門聲,並未停下手頭動作。
司徒毓伸了個長長懶腰:“三郎,你府上這麼多壯如牛的護衛,還花功夫練習刀法作甚?”
“感興趣,練著玩玩罷了。”李延慶收刀入鞘:“昨晚睡好了沒?今日你的任務可不輕。”
“睡得還行。”司徒毓面色頓時垮塌下來:“你究竟給我安排了多少任務?”
“不多,只是去調查二十名囚犯的罪證。”李延慶放下刀,拿起毛巾擦了擦汗珠:“這二十名罪犯皆是清流縣人,我給你規劃好了路線,你照著路線去找就行了。”
李延慶的審訊規劃很簡單,自己負責審訊監獄中的囚犯,拿到他們的口供。
司徒毓則負責趕赴這些囚犯的案發地點,結合名冊上的告官者姓名,確定這些囚犯的罪狀。
然後李延慶將口供與罪狀對比核對,能對得上的,就按照罪狀進行判刑,對不上的,則徵召告官者到州衙,讓兩方對簿公堂。
這法子雖然還不夠嚴謹,但畢竟州衙能夠動用的人手實在太少,已目前是最實在的解決方法。
一聽只有二十人,還都是清流縣人,司徒毓頓時放鬆下來:“二十人,小意思,今日我必能辦妥當。”
“不用急著誇下海口,裡邊有八人犯的是死罪,你一定要謹慎分辨告官者的證詞,要徹查案發現場,還要收集周邊證人的證詞,工作量可著實不小。”
說罷,李延慶走到司徒毓身旁,拍了拍他略顯僵硬的肩膀:“走,去吃早飯,吃完飯你就出發。”
兩人的早飯是護衛去街上買來的素饃與稀粥,這已經是滁州街頭目前能買到最好的早餐。
用完寡淡的早餐,李延慶吩咐李石去城裡打聽打聽,看能否聘用兩名手藝過得去的廚子。
五十幾號人,總不能天天叫外賣吃。
至於侍女,李延慶認為並無必要,自己雖然過了一年多富貴日子,但以往掌握的生活技能並未丟棄,該從簡時還是從簡為好。
用完早餐,送司徒毓出門,李延慶換上青色官袍,帶上短翅幞頭,出門去往“滁州州衙”。
原本的滁州州衙以及滁州子城,也就是滁州刺史府,早已隨著一場大火灰飛煙滅。
李延慶此次去的州衙,是趙匡胤在城西征用的一處七進豪宅,目前滁州州衙包括清流縣縣衙的所有官吏,皆在此辦公。
州衙門口,幾十名禁軍士兵全副武裝,其中有認得李延慶的,見李延慶到來,小跑著迎上來:“李推官,你來得正好,太尉有事找你。”
李延慶點了點頭,跟著士兵走入州衙,七拐八拐,到了第五進。
目前滁州知州雖然是馬崇祚,但滁州大權其實盡歸趙匡胤這位守將,他的公廨就在最大最豪華的第五進。
李延慶進入寬敞的公廨:“下官見過太尉。”
趙匡胤正在看一份公文,抬起頭:“李推官來了,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