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慶點頭示意:“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方誌和轉過身,站到了一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那個羅五和他的無名,仍然在打探鄧二的訊息。”
李延慶走到書桌後坐下:“今天他們又發動了哪些勢力?”
羅五與他麾下的刺客組織“無名”,這幾天拿著鄧二的畫像,發瘋似地在開封城內外查詢鄧二的蹤跡。
“無名”不愧是能混跡開封城近二十年的刺客組織,旗下不光有好幾十號人可以呼叫,還能串通開封市井中的各路勢力協助查詢。
之前的三天裡,光經烏衣臺打探到的,就有四五家腳店、十餘家茶鋪,以及近二十家石匠木匠鋪在協助“無名”查詢鄧二。
但是烏衣臺開封辦事處得到了李延慶的授意,早已將散佈在外的人員盡數收回,所以難以打探到協助過無名的店鋪具體有多少,只能估算個大概出來。
而在羅五面前暴露過的鄧二,早在三日前被李延慶派去了宋城辦事處,“無名”的努力註定是徒勞的。
方誌和也是親眼見到了“無名”在市井中的龐大力量,再也不敢對羅五有所輕視,認真地答道:“據兩位弟兄在腳店吃飯時打聽到,估計有七、八家青樓妓館也加入到了查詢鄧二的行列。”
“嚯,這陣仗是愈來愈大。”李延慶不由感慨:“看來鳳鳴館背後的勢力是鐵了心要查個水落石出。”
“幸好郎君料事如神,早早地就讓鄧二離開了開封。”方誌和最近也學會了奉承。
“說這話作甚。”李延慶瞥了方誌和一眼:“說起來,你最近怎麼也開始說漂亮話了?是誰教你的?”
“是一個弟兄教我的,在下聽後,覺得很是在理,就跟著學了幾句。”方誌和倒也不隱瞞。
李延慶輕輕點了點桌子:“漂亮話雖然好聽,但無用,你可千萬別學,回去以後也警告下那位弟兄,在烏衣臺內部不要搞這些官場上的做派。”
“是。”方誌和當即低下了頭:“在下回去之後定會好好教訓他一頓。”
“嗯。”李延慶點了點頭:“將今日的報告留下,你就先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
開封城外一處偏僻但佔地極廣的別院中,花間社正在此舉行例行集會。
“今日將諸位召集到此處,是因為鳳鳴館近日發生了點狀況,未來花間社的集會都會在此處舉行。”馮吉端坐在木質案几後,向與會的眾人宣佈了這一訊息。
馮吉身前的案上擺放著一隻白瓷酒壺,以及一口小巧的瓷杯,潔白的壺身上綻放著一朵豔紅的曼陀羅。
與會的眾人在聽到這一訊息後,紛紛交頭接耳,花間社本就不是一個地位分明、紀律嚴格的組織。
畢竟只是馮吉一時興起組建的一個詩社,雖然目前在馮吉的帶領下,擁有了明確的政治綱領,但之前自由散漫的風氣積累已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更何況,鳳鳴館作為花間社召開集會的地點已長達四年,期間從未有過改變,社員們有所驚詫也是正常的。
這也在馮吉的預料之中,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小口小口地抿著,任由社員們互相交流。
眾人商討了一陣,一名老者忽然問道:“能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馮吉放下酒杯,閉上眼,又睜開:“有人在監視鳳鳴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