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翟氏關心的叮囑,李延慶心中感到一陣暖意,當然侍女他就拒絕了,他已打算帶鈴兒去開封了,再說開封的李府中,肯定也不會缺侍女的。
“我會注意自己身體的,我會從宋城帶一名貼身的侍女去開封,不缺人照顧的。”
翟氏手中針線並不停歇:“是哪位小娘子啊?說給我聽聽。”
“她叫鈴兒,是宋州虞城縣的一位里正之女,今年十六,家世清白,本是我院中的管事侍女。”李延慶感覺屋中有些過熱了,臉好像都有點發燙。
翟氏微微點頭:“那便好,不過人家小娘子跟了你去開封,你可不能始亂終棄。”
額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汗來,李延慶尷尬地擦了擦熱汗:“孩兒聽阿孃的。”
翟氏的聲音忽地重了些:“到了開封,你切不可對人家小娘子動手動腳的,這事得等你婚後,你以後能否納妾,也得透過你將來妻子的同意,你可曉得?”
此時即便是權貴,也不是想納妾就能納妾的,一般來說得家中的妻子沒有生育能力,或者在妻子的同意下方可納妾,男子婚前就更不能納妾了。
特別是京中的官員,更要潔身自重,修身齊家是作為儒者的第一要務,因廣納小妾導致家中不和而被罷官的官員,在這個時代可不少。
李重進就沒有一房小妾,當然並不是翟氏嫉妒心重,而是李重進對妻子一向專一,而且他也有五個兒子了,並無納妾的必要。
“孩兒曉得的。”
翟氏仍不放心,補充道:“我會讓你嫂嫂替我盯著的,她可是極嚴厲的人,但只要你不在京中為非作歹,她也是極好相處的人。”
對我也太不放心了吧?哥是那麼心急的人嗎?李延慶只覺頭上的汗越擦越多:“孩兒定然不會在開封為非作歹,會與大哥和嫂嫂和諧相處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也希望你不要介懷我的話瑣碎,我雖是你的繼母,卻也不能少了對你的管教。”翟氏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威嚴。
因為李延福的墮落,李重進就沒少在翟氏面前抱怨,當初夫妻之間的關係還冷淡了小半年,直到去年才開始漸漸好轉。
翟氏可不希望自家最有希望的三郎再變成第二個李延福,到時候不光李重進要埋怨她,京中相識的命婦們也不會對她嘴下留情。
儘管李重進被外放成了節度使,可每年過年的時候,李重進必然要帶著翟氏回開封參拜,到時候她那薄薄的臉皮可沒處安放。
所以即便翟氏大不了李延慶幾歲,但仍舊要在李延慶面前擺出些李家主母的威嚴來。
李延慶只能繼續點頭,再三保證:“阿孃就放心吧,孩兒熟讀聖賢書,修身齊家絕不會忘記,孩兒向阿孃保證,絕不會在京中沾染上絲絲惡習。”
翟氏這才展開笑顏:“好了好了,不用這麼嚴肅,阿孃都曉得了。”
看著翟氏秀麗溫柔的笑顏,李延慶覺得屋中的溫度舒適多了。
接著翟氏放下針線,對李延慶擺了擺手:“快過來,讓我看看,試試這風帽合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