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州節度判官竇侃拿起文書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後又將文書,以及一份軍籍遞給書吏:“文書立刻送去張都監那,軍籍送回庫房。”
節度使李重進不在宋州,判官竇侃就是宋州權位最高的官員,全權處理宋州大小事務。
在審訊蔣達之前,竇侃還調閱了蔣達的軍籍,按照軍籍對照了蔣達的容貌,確認是蔣達本人後才開始審訊。
“喏。”書吏接過文書領命而去。
“若不是聽這蔣達親口所言,我實在不敢相信,竹奉璘竟然能做出此等駭人聽聞之事。”竇侃忍不住拍了拍木桌,憤然說道。
趙興業聞言撫了撫長鬚,嘆道:“我與他在宋州也共事多年了,竟從未看透此人的真面目,實在是慚愧。”
“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說那竹奉璘常年在寧陵,趙推官看不出來是正常的。”李延慶出言相勸。
“好一個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李衙內如此年輕,竟能口出不凡,發人深省。”趙興業大聲說道。
對於趙興業的奉承,李延慶只是笑了笑,並未回話。
趙興業又望向吳觀:“還有,吳書記剛上任不過兩個月,就能破獲如此大案,兩相比較,我實在是愧為宋州推官。”
吳觀拱手回道:“趙推官實在是太過謙虛,這宋州誰人不知趙推官為官清廉,斷案如神,我也不過是做了點分內應盡之事,全靠這蔣達背暗投明,揭露竹奉璘的醜陋嘴臉和險惡勾當。”
“好了,場面話就不用說了,你們兩人誰願意和張都監去一趟寧陵?”竇侃聽著兩人的互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昨夜吳觀已與李延慶約定同去寧陵,吳觀怕此事被趙興業搶去,未等趙興業出聲,吳觀搶先說道:“下官願往。”
“那好,今日由我署理府衙,趙推官先去州獄視察,準備關押竹奉璘的牢房,吳書記一會陪同張都監去寧陵。”竇侃安排了三人今日的工作。
“其實由下官去寧陵也是可以的。”趙興業面帶笑意地說道。
李延慶瞥了眼趙興業,感覺趙興業這話有些言不由衷。
竇侃聞言說道:“竹奉璘畢竟還是官身,關押在馬步院有失體統,但州獄已許久未用,趙推官的責任也不輕,就不必再推辭了。”
“是,下官領命。”吳觀和趙興業異口同聲地說道。
府衙事畢,吳觀和李延慶先是回到節度使府,帶上了烏衣臺的人還有張正等護衛,一同去往城東的州軍軍營。
劉從義他們昨日抓到蔣達後沒敢再回寧陵,押著蔣達步行回的宋城,行李和馬匹都還在姚氏客店,此行正是要取回行李和馬匹。
“其實那趙興業如此奉承我們,就是想讓我去寧陵,他好留在宋城。”吳觀和李延慶騎著馬走在隊伍的前頭,吳觀輕聲說道。
李延慶聞言想起了剛才趙興業在府衙的表現,感覺有些疑惑:“為何他不願去寧陵?趙興業應該能夠看出來,這竹奉璘是掀不起風浪的,此去寧陵並無風險,還可以撈點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