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達悠悠醒來,正好看到刺眼的太陽,下意識地閉上眼。
想要叫嚷一聲,卻發覺自己的嘴巴被一些溼溼的東西給堵上了,還很腥臭。
想要起身,四肢卻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絲毫無法動彈。
什麼情況?我不是逃出了竹奉璘的別院嗎?
後腦勺一陣劇痛,蔣達回想起來,自己出了院門後慘遭暗算,之後就沒有相關記憶了,想來是暈了過去。
無奈之下蔣達用鼻子哼哼了兩聲,身體發力想要掙脫出雙手。
察覺到了動靜的方誌和靠了過來。
看到蔣達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一般,在掙扎蠕動,方誌和抬起腿就賞了蔣達一腳:“別浪費力氣了,我捆得很結實的。”
蔣達費力地睜開雙眼,看到了一張年輕男人的臉,臉上掛著嘲弄的神色。
同時蔣達又注意到自己正在移動之中,還能聽到車輪滾動的聲音。
“他醒了?”
“醒了。”
劉從義聞言也靠了過來,瞅了瞅蔣達驚恐的眼神:“你最好裝暈,我不想再用刀背把你敲暈。”
蔣達乖巧地點了點頭,閉上眼不再動彈。
方誌和拿起蔣達身邊的一條草蓆,用草蓆把蔣達完全蓋住。
劉從義一行人離開別院後,先是往北,然後徑直往東,準備直接回宋城。
為了謹慎,他們沒走官道,走了官道以北的一條小道,上路沒多久雨就停了,路過一個草市買了輛驢車和一條破草蓆,謊稱是送親屬回家鄉安葬。
此時蔣達就躺在驢車上,堵住蔣達嘴巴的則是劉從義的麻鞋,行了幾十里路,這鞋又臭又爛,拿來塞嘴再好不過。
蔣達左手的傷口也被劉從義草草包紮了一下,好在傷得並不深,此時已經止住血了。
不過從竹奉璘的別院到宋城之間有四十里的距離,此時這四十里路都成了爛泥巴路。
劉從義一行和一輛驢車,行了足足有五個時辰才行完這四十里路。
等到了宋城的西門時,十人一驢都像是從泥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劉從義用節度使府的令牌叫開了城門,守門的雷五不敢相信這些渾身臭泥、破破爛爛的傢伙是節度使府的人,再三檢查令牌之後才放劉從義一行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