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邳縣,能搞出這麼大陣仗招親的,一定不是什麼小門小戶。
吳世匿這下算是得罪了邳縣的‘大佬’,他擔心再留在此地會被人尋上們來找麻煩,如此暴露行蹤便不妙。
於是對沈辭憂說道:“咱們剛才在鬧市上折騰了那麼一處,邳縣這地方恐怕是待不下去了。還是先趕路吧?”
沈辭憂一邊吃著牛肉餅一邊抱怨道:“可是我才睡了兩個時辰,我現在眼睛都睜不開了。再說了,那馬兒被咱們騎了一夜,你又要讓它們趕路,你就不怕累死它們?”
“累不死,只是不在邳縣住了,又不是不讓它們休息。”吳世匿帶著和沈辭憂回了客棧,讓她先上去收拾行李,自己要去買點東西,一刻鐘後在樓底下集合。
等沈辭憂拿著行李下來的時候,見吳世匿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大坨布,拖著它緩緩向他走來。
沈辭憂好奇道:“你這拿著的是個什麼東西?”
吳世匿笑道:“這是簡易帳篷,翻開之後空間很大的,住咱們兩個人不成問題。而且這布的材質防水又不漏風,就是睡在野外也不會覺得冷。”
這不就是簡單的行軍帳篷嗎?
只是這玩意兒在古代竟然也會有嗎?
沈辭憂表示有些驚訝,但集市她也沒去過,既然吳世匿能搞來這東西,她也就不必計較來源了。
兩個人騎上馬背,拖著行李,朝著邳縣外奔去。
又成行了五十里左右,至一遼闊草原之上。
吳世匿將馬匹拴在大樹上,而後將帳篷在樹下撐開。
那一坨布,在吳世匿的一番操作下, 果然變成了一個可以容納最少三個人的帳篷。
沈辭憂朝帳篷裡面瞅了一眼, 見吳世匿還細心的在上面鋪了一層軟和的棉布,便道:“你出門到底帶了多少東西?是一早就預料到了咱們會在外頭露宿嗎?”
“娘娘忘了我從前可是四海為家的?這些都是活命的本事,自然都得掌握。”
沈辭憂頻頻點頭。草原上,微風習習, 卷著青草的香氣, 帶給人幾分睏意。
沈辭憂打了個哈欠,吳世匿笑道:“都快困成貓兒了, 快睡一會兒吧。”
沈辭憂卻犯了難。
這帳篷只有一個, 雖然裡面可以睡不止兩個人,但是到底男女有別, 讓她和吳世匿睡在一個帳篷裡, 多少有些彆扭。
她站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
吳世匿看出了她的顧慮,便道:“娘娘是擔心和我睡在一起會覺得尷尬?”
他笑著擺了擺手, “你睡你的,我又不困。況且這是在野外,咱們要是都睡了,萬一哪裡竄出來個猛獸什麼的,咱們躲都躲不掉,到時候丹藥沒練成,反倒成了野獸的果腹大餐, 豈不是悽慘?”
“你不困?”沈辭憂問,“早上我睡覺的時候, 你去餵馬,我起來的時候, 你已經買早餐回來了。我至多睡了不過兩個時辰,你這一番折騰,豈不是連一個時辰都沒有睡夠?”
“這算什麼?從前雲遊的時候, 兩天兩夜不睡覺的情況也有。我常年和各種各樣的草藥打交道, 身子骨自然和尋常人不一樣, 娘娘不用擔心我, 快些休息吧。”
沈辭憂實在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也不與吳世匿再爭辯下去,貓著身子鑽入了帳篷中,用草墊墊在頭底下當做枕頭, 很快就睡著了。
夏末, 蚊蟲仍舊十分惱人。
雖然吳世匿一直從旁驅趕著, 但還是有‘漏網之魚’飛進了帳篷裡, 在沈辭憂的耳邊嗡嗡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