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皇上,這玉璽好重哦......”
看著眼前這荒唐的情景,沈辭憂嘟著嘴,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撒嬌道:“人家拿都拿不動,一不小心就掉在桌子上了。這還好是砸了核桃,要是砸到手手,可要痛死人家啦~”
她的夾子音對於此刻的李墨白而言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他現在所有的關注點,都在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聽不見她的心聲這一件事上。
他故作淡定將玉璽收好,還關切地問她有沒有不甚傷著。
然後裝作一時興起,讓三福取了五個骰子和六個骰盅,說要和沈辭憂玩個遊戲。
“朕背過身去,你將骰子藏在骰盅裡,看朕能不能猜出來哪個骰盅裡面沒有放東西。”
“好端端的,皇上怎麼想起來玩這些小孩玩意兒?”
“無事,就是突然想試試朕與你之間的默契。”
他背過身去,耳邊只能聽見沈辭憂搖晃骰盅的聲音,而她的心聲,卻並未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她是那樣一個喜歡在心裡碎碎唸的人,少見她有這般安靜的時候。
“皇上,好了。”
李墨白轉過身,看著六個一模一樣的骰盅犯了難。
他隨手指著一個,問她,“這個?”
沈辭憂笑,“皇上猜是哪個自己掀開就是了,我告訴你了還有什麼意思?”
見李墨白一指盯著自己看,又抬手捂住臉,“皇上可別想從我的表情裡看見什麼~”
他隨便選了一個骰盅將其翻開,瞎貓撞見死耗子,這骰盅裡面正巧沒有骰子。
後來李墨白又問了沈辭憂許多問題,無一例外,他只能聽見沈辭憂嘴裡說的話,可她心裡說的話,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聽見。
他無法解釋為什麼他會突然失去對沈辭憂讀心的能力。
就像他無法解釋,為何當初他好端端的會聽見她的心聲一樣。
但細細想來,似乎不能聽見她的心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有時候一個人的心事與想法太直白的全部曝露在自己面前,反而會失去神秘感。
李墨白自信他對沈辭憂的愛,即便聽不見她的心聲,自己也能做一個稱職的丈夫。
唯一不方便的是,往後他再想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可就難了。
*
到了五月,天氣漸漸變得熱起來。
原本月初的時候御駕就應該啟程去頤春園了,但因為瑞王月中要回江都,所以成行之期就往後拖延了幾日。
按說春困秋乏,不知怎地,如今分明是炎炎夏日,但這兩日沈辭憂的卻覺特別多。
有時候才起床沒一會兒,就又覺得睏倦不已。
這天她正午睡著,忽而被一聲悶雷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