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婂夾在中間,抿著嘴的道:“琰兒,我知道你心急,可是如此確實不合禮數,既然你已經派人出去尋找鳶鳶的蹤跡了,那總會有蛛絲馬跡,他們都是鳶鳶院子裡的下人,下人怎麼會知道那麼多的事情。”
蕭琰的眸子漆黑,好似深不見底的深淵,帶著絲絲戾氣的,竟然叫顧詩婂看的都有些畏懼。
“沈校尉,”他的眸子微眯,隱在黑暗之中,神色有些可怖,周邊一點聲音都沒有,他驀然的彎起了嘴角,嘲諷的繼續道,“你說,若是她知道鎮國公府有難,會不會回來。”
沈思年的眉頭陡然的擰了起來,眸光逐漸的轉冷:“殿下這意思是...”
“沒什麼,”他佇立在夜色中,身形頎長,陣陣的壓力鋪天蓋地的襲來,眸底更是翻湧著冷戾,眉眼間更是凝著一層的寒霜,“只是想讓沈校尉知道,我現在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所以,不要逼我。”
“我不想對鎮國公府做什麼,可我若是想,誰也阻攔不了我,沈校尉應該明白。”
沈思年的五指不由得緊緊聚攏,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的起伏:“殿下心中是知道她不願意進宮,不喜歡宮中的生活,為何仍要一步步的逼迫她?”
“殿下如此,與之前的二皇子有什麼區別。”
蕭琰的眸光冰冷銳利,並未回答他的話,徑直的掠過他往韶華院外走去。
沈思年繼續道:“殿下不該如此執著,殿下可還記得,您之前落魄時,是她將您帶回了韶華院,若是殿下真心喜歡她,那就應該放她自由,而不是將她禁錮在她不喜歡的地方。”
“我偏要如此。”
蕭琰停了下來,嘴邊勾起了一抹冷笑:“這輩子,她非要呆在我的身邊不可。”
沈思年看著他的背影逐漸的遠去,眸底蘊著怒意與淡淡的說不上來的難過。
不久前一同捨命沙場的兩個人,如今宛若仇人一般。
顧詩婂頓了頓的道:“你不用擔心,我會找時間和母后一同勸說他,希望他能夠放下,不必再執著。”
“還有,父皇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如此,父皇想要的是朝堂和睦,而如今他與鎮國公府鬧得如此場景,父皇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沈思年捏了捏眉心,一片的疲憊:“沒用的,看他剛才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無論怎麼勸說都沒有用。”
顧詩婂道:“總該試一試,萬一有用呢?”
她嘆了口氣的繼續道:“現在看到琰兒這副樣子,我突然覺得,讓鳶鳶離開京城,是正確的。”
他入宮那麼久了,如今才算是真正的瞧見了他的性子。
心思深沉又會掩藏自己的真實樣貌與想法,與這樣的人生活相處,會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