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是一位三十歲的敦實的本地男子。身兼數職。既是老闆。也是送快遞的。還是攬活的。更是財務人員。每天早晨來了。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 簡單和大家打聲招呼。唾沫四濺的和我們說道一通。要我們注意今天的活兒不要出岔子。各種注意。各種認真。一分鐘講話之後。開工開活。
只有我一個女人。
在我的印象裡。文員是什麼概念。應該是坐在有空調的寫字間裡。伴著電腦。劈里啪拉的打文案。接個電話。溫言軟語的和客人周旋幾句。然後來客戶了。微笑著遞個茶。端個水。介紹個業務什麼的。現在。
老闆指著昨晚卸回來的一院子貨物。告訴我:“開工嘍。”
我嚇的小臉煞白。
這也是我的工作。天吶。我只有九十五斤。碼頭扛包的體力活不是我的專長啊。
說是文員。我真是什麼工作都得幹。早晨去上班時。女生文學收拾衛生。接電話。記單子。查電腦跟蹤物流。中午時業務員回來扔一批貨到後面倉庫。我又要幫著分撿。近路的業務員回來吃中午飯。我還要幫著買飯。做飯。
每天五點半下班。但是沒有一天是正點下班的。
每天晚上八點。物流的車要離城。在這之前必須要把取回來的貨分撿好。一個省有幾個中轉站。山東省。基本都是在濰坊和臨沂中轉。把貨按省市分好。單號掃到電腦裡。天天都超期服役。才幹兩天。我已經累的差不多斷腰。還有我的指甲。我從前還做手護。美甲上光保養的。現在。十個手指頭除了拇指。八個手指甲都斷了。
我不敢問老闆我的薪水是多少。私下裡我問朱薇。“我幹這麼多工作。。給我多少錢。”
“一千五。”
我吸一口氣。差點失望死。一個月只得兩天假期。我才賺這點薪水。
朱薇在電話裡說道:“本來是一千四。老闆和我認識。給你加了一百。”
我傻傻的問:“你一個月拿多少。”
“我。我五千八。”
我倒吸一口氣。“你拿這麼多。”非常不憤。很不服氣。
她冷笑。“你不服氣。媽的你憑什麼不服氣。我們同時畢業。我苦幹六年才熬到現在。剛開始時在車間做打雜的文員。旁邊就是縫紉機的嘈雜聲。一個車間幾百臺縫紉機。流水線作業。只給我隔一個四平方的小屋。勉強挪的開屁股。天天給領導送這個送那個。女生文學有時候剛跑下五樓。領導一句話。我馬上又得上去。這份子苦你受過沒有。”
我啞口無言。
她在電話裡繼續奚落我:“週末時一個報告寫的領導看了不爽。我加了班跑到他家裡送給他。他穿著大褲衩在陽臺上蹬健身腳踏車。看見我漫不經心的敷衍。結果他家的狗還在我腳上尿了一泡。這些屈辱你受過沒。”
我連連稱是。你不容易。你不容易。
開玩笑的我又問:“你**沒有。上司有沒有對你性騷擾。”
她尖叫:“我揍死你。”
我哈哈一笑。“女人不都應該說我掐死你嗎。只有男人才說我揍死你。怎麼。。那麼你會不會愛上我。”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