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片子推給她,“你先替我保管吧。”
“也好。”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買了新車。”
“這麼快?”我嘆,“不錯,還是女人比男人好混,不結婚的獨立女性,經濟獨立,值得尊重。”
“家俊。”她不安的看著我。
我安慰她:“放心,我一不會萬念俱灰,二不會看破紅塵,我心裡和明鏡一樣,非常輕鬆自然,謝謝你郭薔,你提前告訴我這些,讓我心裡多少有個思想準備,以後不那麼驚慌失措。”
她落淚,“家俊。”
我輕輕拍一下她的肩,“那我不送你了。”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家俊。”她從背後抱住我,聲音裡充滿殷切的期盼,又有無限的柔情。
“家俊,就算你不要我陪在你身邊,我也願意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陪著你。”
我笑著拂下她的手,“小薔,我想你以後一定能有一個高大英俊,幽默浪漫的人疼你。”
她哭了,“我對你的心意你不是不知道,何必這樣剮我的心。”
我沉默,終於還是推開了她。
真奇怪,是不是多年工作養成的好習慣,聽到自己得絕症這樣的訊息,我依然泰然自若,真不錯,付家俊,好定力。
回到家,丁叮正在哼著歌做晚飯,雖然廚藝不精,但不能不說,她是個絕對努力的人。
看見我回來,她拉開廚房的推拉門,露出腦袋,“家俊,我今晚做茄子煲,還有新鮮的紅燒長江鮁魚。”
我做出一副心驚肉跳的表情來,“丁叮,這個茄子無所謂,不過這個長江鮁魚聽說價格很貴,堪比河豚!你真敢下刀?”
她則回我以一副面目猙獰的嘴臉來,“越美味的東西越要拿來嘗試一下。”
我連連搖頭,心裡卻百味俱陳。
她在廚房裡一邊忙碌一邊唱蔡琴的歌,‘恰似你的溫柔’
她的聲音不象蔡琴那樣中勁渾厚,有些細,也有些輕,但是聽來卻有另一種味道。
丁叮很愉快的在唱:“……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卻都沒有哭泣,讓它淡淡地來,讓它好好地去。……”
我靜靜的聽,把手拄著下額。她的聲音溫柔的流淌出來,我心中有一種情結暗暗牽動,多麼好的生活,賢妻,宜家,我不是有個有錢人,但我是個富足的現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