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出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一步三搖地朝樓梯走去。
我注意了一下,發現陸煥章的腳下,空空如也。他……是一個沒有影子的人。
陸煥章踩著樓梯下到二樓,隨後傳來一聲關門聲。
我長出了一口氣,一直都沒敢大口喘氣。影子和本體分離開,這種事以前別說見到,聽到都不敢相信。
我偷偷從暗櫃裡鑽出來,到香堂裡看了看。這時香爐裡的香已經燒盡了,牆壁上的那些遺像一個個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
我打了個激靈,趕緊從香堂退了出來。
我來到那個影子消失的那面牆壁跟前,看著那牆壁也很平常。我伸手去摸了摸,這下就又讓我找到了奇怪的地方。
那牆壁冰涼刺骨,摸上去就跟摸上了冰一樣。
我又回身摸了一下對面的牆壁,那兒的牆壁很正常,摸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唯獨影子消失的那面牆,卻是那般冰冷。
我摸出鬼羅盤,驚愕地發現那羅盤上的指標一動不動地指著牆壁的方向。
這牆壁有問題,這是我的第一直覺。
我順著樓梯往下走,剛走到二樓,就聽到陸煥章如雷的鼾聲。
我趁著他們睡著了,趕緊溜出了這座老宅。
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好在內江是個不夜城,這個時候還有很多講究夜生活的人出來玩,路上車也很多,我找了一輛計程車回了中介公司。
躺在床上,我許久沒有睡著。總感覺那個黑色的影子在我面前晃啊晃。而那黑影一會變換個形狀,時而是人,時而為畜……
早上我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吵醒的,我抓起電話,剛按了接聽鍵,就聽到話筒裡面傳來陳楚的聲音,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坐起來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槐哥,我姨……姨娘昨……昨天晚上走了。”陳楚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還沒咋聽明白,又追問她:“走了?去哪了?”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她還沒走啊?
“死了。我姨娘死了……嗚嗚嗚……”陳楚說著,又哭了起來。
“啥?單汶蘭死了?怎麼死的?”我一聽就懵了,昨天還好好地接待我,怎麼說沒就沒了?好像不太對勁啊?
“還不知道,早上姨父來的電話,已經送到第一醫院了。”陳楚帶著哭音。我從話筒裡聽到韓津玲在不斷地安慰她。
“過去看看。”我撂下電話,打了一車,直奔第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