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暗暗叫苦,這次表哥是及時衝進來了,如果他晚來一步,或者他制服不了夢子熙,我說不定早已經被夢子熙給辦了。這下我注意到了他手裡的那根棍子,看起來很平常,但是顯然不是普通的物件。
那你剛才用著火棒打的是夢子熙吧她死了嗎”我問道。
“我打的是夢子熙的一縷魂魄,她本已經死了,只是世上還有她未完的心事,所以才會滯留陽間。火棒可以打魂,如果是有煞氣的魂魄,也可以打出他們身上的煞氣。如果何巧的煞氣除了差不多了,她就可以去投胎了。”
我一喜:“這麼說,這件事就算解決了”
表哥苦笑了一下,起身將那面古鏡摘了下來:“可惜了。這鏡子看來是贗品,雖然能照出何巧的鬼形,卻定不住她。她的煞氣沒完全除掉,就跑了。先把那串風鈴拿著,咱們回店裡吧。”
表哥摸出一團麻繩,讓我把那風鈴纏上,以免發出聲響。其實他不說,我也感覺到這風鈴有些古怪,當天晚上我就是聽到那風鈴的聲音,才感覺到昏昏欲睡的,之後就進入了那種神志清醒,但是身體無法動彈的境界之中。
我拎著風鈴,跟著表哥剛出了夢子熙的房門,就大吃一驚。此時我突然發現在客廳裡已經佈滿了霧氣。我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揉揉眼睛再看,真的是霧氣。在室內居然會有霧
表哥顯然也沒有任何準備,他一下子也怔住了。他喃喃自語:“怎麼回事不應該啊”
我低聲問他怎麼了。表哥一抬手,示意我別說話。
氣氛很壓抑,我心裡砰砰直跳。
“跟著我”表哥一臉凝重,一頭扎進了霧氣裡。我趕緊尾隨著他,那霧氣很重,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走散。廖光明腳步急促,我唯恐他丟下我,不敢有絲毫馬虎緊緊跟著他。
表哥帶著我行進的方向我依稀記得,正是房門的方向。
可是我們悶頭跑出了足有三五十米遠,前面卻依然看不到盡頭。連房門的影子都不見,這絕對不正常。
表哥跑著跑著突然停住了腳步,我猝不及防差點撞到他身上。他蹲下身,迅速點起了一隻白蠟。燭光微弱,只照亮了我們身前一小段距離,向前面看過去。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貓腰看過去。前面的霧氣無邊無際一眼望不到邊,雲海一樣。我頓時有些頭昏腦脹,一陣陣眩暈。
表哥晃了晃身子,急忙摸出個什麼東西,塞到我的嘴裡,讓我含著。那東西像是一個藥丸,但是在嘴裡化開之後,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我一陣噁心,但是那種眩暈的感覺卻真的沒了。
他沒再理我,只是從揹包裡摸出一個龜殼,往地上一扔。就見那龜殼在地上滴溜溜轉動,一刻不停,就像是一個有人在不停抽打的陀螺。只見表哥盯著那龜殼罵了一句,草。並抄起那根火棒,不由分說在身前掄打起來。
我分明看見,火棒打到的地方,那霧氣就稍微散了些,但是很快就又聚攏了。而且我依稀聽到一點聲音,像是風吼,又像是動物的嘶叫
“表哥,這這到底咋回事啊”我氣喘吁吁地問道。
“鬼霧。”表哥說道:“我們被鬼霧圍了”
說實話,我不知道鬼霧是什麼東西,但是聽表哥的語氣,他好像也沒什麼辦法,我們面臨的形勢似乎並不樂觀。
我有些洩氣,手一鬆,拎著的那個風鈴啪嗒掉到了地上。
表哥看到了,突然眼睛一亮。他撿起風鈴,將纏著的那團麻線扯了下去,嘴裡唸叨著:“天無絕人之路,今天能不能出去,就看它的了。”
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見表哥手一抖,那風鈴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說來奇怪,隨著那鈴聲響過。我們面前的鬼霧,就散開了一些。
表哥大喜,急忙又連續抖動那風鈴。風鈴聲連綿不斷地響起來,我們面前的霧氣漸散,奇蹟般露出一條若有若無的通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