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噪音之後,安靜的密室中出現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秀俊死了,惠媛也死了,警方說他們都是自殺,只有我知道這不可能,半個月前俊秀剛剛求婚成功,和他青梅竹馬的惠媛終於答應嫁給他了,他高興得快要瘋掉,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自殺?
可是警方不相信我說的話,他們說俊秀工作壓力過大導致抑鬱,而惠媛可能是為俊秀殉情,但是惠媛死的前一天來找過我,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讓我去找……”
說到這裡,錄音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人接近,緊接著錄音中斷,又變成了“沙沙”的噪音。
盧楓皺著眉頭繼續往下聽,沒過多久,那個低沉的男聲再度出現,這一次好像在跑步,伴隨著粗重地喘息聲。
“我……我想起來了,俊秀出事的半個月前曾經來找過我,那時候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好像一直在恐懼著什麼,經常發呆,需要接連叫他好幾次才能回過神來。
當時我問他發生了什麼,可他卻什麼都不說,只是交給我一個小包袱,讓我幫他保管一段時間。
他那會兒正準備跟惠媛求婚,我以為他是因為害怕求婚失敗而患得患失,還嘲笑他不像個男人。
至於那個包袱,我沒開啟看,第二天俊秀又來找我把那個包袱要走了,他臨走時的樣子很奇怪,讓我感覺有些陌生。
現在想起來,當時俊秀已經有些不對勁了,應該和那個包袱裡的東西有關,我得去找找,那個包袱是黑色的,右肩帶壞了,是用線縫起來的,很顯眼。
如果我猜得沒錯,俊秀應該會把包袱藏在小樹屋,畢竟那是我們從小到大的秘密基地,她和惠媛每次都會把重要的東西藏在那。”
錄音中斷,“沙沙”的噪聲再度響起,這次隔了大約半分鐘低沉的男聲才再度出現。
“東西不見了,小樹屋的門沒有關說明有人來過,不是俊秀,也不是惠媛,小樹屋對他們很重要,不管什麼時候他們都會記得關門的。
惠媛出事前一天讓我去找的東西也沒找到,她那天說的話很奇怪,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我去找的究竟是什麼,但似乎那東西很重要。
哦,對了,惠媛那天的話真的太奇怪了,她說死的不是俊秀,回來的也不是俊秀……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俊秀最近兩年根本沒有出過遠門,俊秀要從哪裡回來?
我去了俊秀和惠媛家,兩位嬸嬸都哭得很厲害,我也很難過,他們的婚服都準備好了,原本明天就是結婚的日子……
聽說俊秀出事之前去公墓祭拜過他父親,這點也很奇怪,他父親酗酒,從小打罵他和他母親,兩個人的關係很糟,他父親去世後他很少去祭拜,為什麼會選在這個時間去祭拜?”
“沙沙……”
又是一陣噪音之後,低沉的男聲再度出現,這一次語氣顯得有些焦急。
“我發現了,俊秀父親的墓碑背面刻著一串數字——663074777,看痕跡是剛剛刻上去的,而且應該就是俊秀刻上去的,全世界只有他會把六寫得像是八一樣。
我不知道這段數字是什麼意思,但應該和他的死有關,我得再去他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咦?
不對勁,好像有人跟著我,從去公墓開始就很奇怪,我大概是被人盯上了,該死的傢伙,朝我衝過來了……”
錄音裡又響起一陣嘈雜,像是躥進了草叢,撒腿狂奔,不一會兒錄音便再度中斷,變成了“沙沙”的噪音。
盧楓一直默默聽著,但是錄音再也沒有出現,直到整段錄音帶放完,錄音機的播放鍵“嗒”的一聲自動彈起。
“樸安哲……”
盧楓默唸一聲,他猜測留下這些錄音的應該就是樸科長的哥哥樸安哲。
樸安哲似乎是捲入到了某個案件之中,一直在私自調查,然後惹來了麻煩,也許這和他最後被當成了變態吃人案的兇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