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佑恩揉了揉臉頰道:“有一天晚上,他哥哥下班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家,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當時樸科長正在封閉查案,家人根本無法將訊息告知他。
僅僅半個月後,案件突然迎來了轉機,有人在一處荒山上發現了二十五具被啃掉內臟的屍體,樸科長聞訊第一個趕到現場,發現在屍體之中竟然有個活人。”
“就是樸科長的哥哥?”
盧楓問到。
車佑恩嘆了口氣道:“對,樸科長不知道是自己的哥哥,立刻對那人實施了抓捕,而抓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瘋狂地啃咬一具屍體的內臟。”
盧楓眉頭一皺:“這麼說他就是兇手?”
車佑恩深深地看了盧楓一眼道:“所有人都這麼想,但是親手抓住了哥哥的樸科長卻無法相信。”
“對犯人的審問結果呢,他認罪了嗎?”
盧楓追問。
車佑恩搖頭道:“沒有,無論怎麼問,就算樸科長跪下來求他,那傢伙也沒開口吐露過半個字。
他哥哥原本很溫柔,最疼樸科長,可那時卻性情大變,就好像突然變成了痴呆,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看樸科長的眼神也沒了感情。”
“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盧楓默默唸了一句,陷入了沉思。
“你也覺得他哥哥就是兇手嗎?”
車佑恩望著盧楓問到,似乎想從這個敏銳的年輕人口中聽到不一樣的結果。
盧楓搖了搖頭道:“不好說,案件的疑點太多,而且無法解釋諸多離奇的問題,我沒辦法下結論。”
聞言,車佑恩的目光裡閃過一抹感激,隨即又暗淡下來,苦笑道:“無論如何,民眾需要一個兇手,上頭也需要一個兇手,而樸科長的哥哥就是唯一一個有可能的兇手。
於是他哥哥迅速被列為案犯,變態吃人案就此結案,皆大歡喜,樸科長也因為‘大義滅親’成了首爾警察廳最年輕的科長。
可是這個科長給他帶來的卻是無盡的痛苦和同事的譏諷與嘲笑。
樸科長始終都認為案件另有隱情,他哥哥不是吃人的變態殺人狂,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證據。
可這個案子就像一個可怕的瘡疤,無論是民眾、警察廳還是司法部或國會都不希望被人重新揭開,何況他根本沒有什麼新的有力證據。”
“所以樸科長逐漸變成了邊緣人物,被調到特別調查科來混日子?”
盧楓又問。
車佑恩苦澀地笑了起來:“是啊,不光是他,這裡的每個人都一樣,李警官是因為暴力對待犯人屢教不改,小金是意外曝光了警察廳內部的網路賭博醜聞。”
“那你呢?”
盧楓好奇地問。
車佑恩一愣,沒有回答。
盧楓挑了挑眉,識趣地不再提這事,換了個話題道:“樸科長的哥哥被抓之後就沒有出現過新的屍體麼?”
“最蹊蹺的就在這裡,樸科長的哥哥被抓後果然再也沒有出現過新的受害者,案件的死者總數定格在了九十七人。
這是定罪的主要依據之一,但是疑點同樣無法解釋,因為最早的十三個受害者出現時,他哥哥有不在場證明,根本無法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