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然怒氣填胸,但蠢婦還為他誕下一雙子女,若是孩子們有一個謀害親夫的母妃,這輩子的脊樑骨都直不起來。
道仁帝對著旁邊的何文鼎,嗤笑一聲,道“老東西,這下心裡痛快了?”
“老奴惶恐!”何文鼎連忙跪下。
他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哪至於心胸這般狹窄?
“哼!”道仁帝才不信。
這個老東西就是記仇,時刻記恨被建昌伯打了的事情,處處補刀。
不然,方才如何會這般勤快?
他這心裡堵的緊,就想著尋人麻煩,道“朕不想下罪己詔,卻要認回那孩子,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呃……呃……聖人都想不出法子,老奴又如何能想的出?”
頓了頓,何文鼎又繼續開口,道“瀓哥兒生而尊貴,也輪不上老奴心痛,可這個孩子是個命苦的,因為身體不好,還被人罵做災星。
記得瀓哥同小皇子還是同歲呢!這點兒大的孩子,就承受毒藥之苦,想想就覺得心疼。”
聞言,道仁帝指尖輕點龍案的動作一頓。
他同蠢女人共有三個子女。
長子朱燳自幼嘴壯,是個活潑好動的胖子,立為太子。
後面,又生了獨女太康公主,在太子三歲半的時候,么兒朱煒出生。
可煒兒自出生起便體弱多病,一歲時便早夭。
罪己詔固然能恢復瀓哥的皇家血脈,可奸生子的名頭卻過分難聽,而煒兒也是兄妹二人唯一的胞弟,身份自然尊貴。
瀓哥與煒兒同歲,若是讓瀓哥頂了煒兒的名頭,且不說他不用被重揭傷口,就是對瀓哥的名聲也好。
理清思緒後,道仁帝當即下旨,昭告天下。
他的煒兒並非早夭,而是一直在民間遊歷,體驗民間疾苦。
如今,先是狀元及第,又是剿匪成功,也算功德圓滿,便准予還朝,特封為成王。
倏忽,何文鼎想起那個笑如芙蓉盛開的少女,便適時開口,給夏藕也順手弄個誥命。
道仁帝也覺得愧對瀓哥,乾脆將事情辦的痛快些,又給添了一堆賞賜。
就這樣成王與成王妃,一起新鮮出爐。
一時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原本,稷澂在剿匪後便一戰成名,成為整個廟堂人人都想要招攬的存在。
卻不成想人家居然是皇族,還是當今太子唯一的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