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孩子剛一出生,就同稷寒山生活在山村,他從未養育過瀓哥一日,因而不存在什麼養恩,也就輪不到他去教導指責什麼。
且他一虧欠就是二十年,作為父親缺席了孩子最需要他的時期。
罷了,只要不太難看,就隨他們吧!
這回沐月潭倒是真心實意的對著道仁帝,從頭到腳的誇了個遍。
最後,她略微一沉吟,適時又加了一把火,規勸道“聖人,天下之傾家者,莫速於賭;天下之敗德者,亦莫甚於博,稷家兩府應被嚴懲。”
若是旁人教一國之君做事,不說僭越與否,道仁帝聽不聽的進去,若是脾氣上來怕是早就拉下去將人砍了。
可說這話的人是沐月潭,他心中最無法忘卻的美好,那就不一樣了。
一時間,道仁帝只感覺沐月潭在為他著想,心裡暖的不行。
他斂著眸沒說話,只是不錯眼地盯著龍案上的奏章。
博字敗德,賭字傾家。
從善如登,從惡如崩。
當年,月潭就對他說過,可自己卻未能入心。
稷家早已不是當年的稷家了,他就算能護得了一時,也護不了一世。
道仁帝緊了緊拳頭,終於下定決心,道“瀓哥,儘快結案吧!”
稷澂早知岳母在道仁帝心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不成想,旁人苦口婆心的上奏章,甚至死諫都不能達成的事情,到了岳母這裡幾句話的功夫就能成功。
只是不知仁帝的決心,又能持續多久。
必須,速戰速決。
“是,兒臣,即刻去徹查。”
夏藕倒是想開口,順勢給稷寒山求個追封,至少死後哀榮。
可她看母親與夫君都不提,便不敢貿然開口,萬一犯了什麼禁忌,將道仁帝再次推到稷貴妃那頭,就麻煩大了。
只待回去詳細商討一下,日後再提議也來得及,總歸道仁帝也不會跑,也不在乎一日半日的光景。
到了離別時,道仁帝很是不捨,但還是讓人備下轎攆。
夏藕跟母親坐在軟轎中,隨稷澂一道出了宮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