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眼通紅,指著夏藕,惡狠狠道“世上男人多薄情寡意,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夏藕,你心思歹毒,會遭……”
稷澂不待對方話落,一個掌風掃了過去。
登時,高文芳被勁風甩在了紅木太師椅上。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滿口的牙齒磕在椅背上,齊刷刷的脫落,弄得滿口鮮血,疼得連話也說不出了。
路知府見上峰大發雷霆,親手將毒酒給高文芳灌了下去。
高文芳死不瞑目,死死地瞪著那個枕邊人。
曾經,他對自己百般呵護,極致疼寵。
原來她同他的仕途比起來,微不足道……
稷澂神色平淡的拉著小娘子離開。
待上了馬車,夏藕見四下無人,才低聲道“這路知府過河拆橋,冷血無情,高文芳好歹也是渤海世家的嫡女,以前也是千嬌萬寵的千金小姐。
這路知府不過寒門出身的二甲進士,定然沒少沾高文芳的光。
可今時今日,發現沒有價值,還會牽連他的仕途,都不顧與高氏一族決裂,就手刃髮妻,未免太過涼薄……”
說著,她還將自己的小爪兒,放到了提督大人的大手裡,模樣乖覺。
稷澂捏了捏探入掌心中的小手,道“為夫明白,娘子的意思。
不過路知府在惠州府紮根已深,而為夫不過初來乍到,連一月都不足,總不能將人逼得狗急跳牆了。
如今,除去高文芳,高家也不再因為這份姻親的關係,為其提供助力。若是針鋒相對起來,為夫剛好能趁機收攏勢力。”
“高氏一族不是落魄了?還能為路知府提供什麼助力?”夏藕心中閃過了一絲訝異,不明所以,注視著他問道。
只見,提督大人摘下官帽,長長的青絲全部都高高的綁在頭頂,額前也有著些許碎髮,眼神幽暗。
稷澂微抿著薄唇,道“池記商行的產業,有一部分在暗中歸到了高家,人家可是不缺錢了。”
“那路知府……還不知道?”夏藕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若是路知府知道,一定會拼盡全力保下高文芳的。
“事以秘成,語以洩敗。
惠州府離著燕京有數千公里,訊息不會那麼靈通,而且此事機密,就連高文芳這個外嫁女也是尚不知情。”
稷澂一張清雋的面龐,溫柔的望著小娘子,眸裡倒映著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