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路知府幾乎是吼了出來。
原本,他還能心存僥倖,但聽到小廝的稟告,便明白稷澂對未央郡主並非是面子情。
敢問有哪個高官在奴僕成群后,還能不顧形象的親自上樹?
定然是愛重到了極致……
結果,待聽妻子仍舊不知趣,還說那些編排的話,他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
高文芳何曾被這般吼過?
當即,她便懟了回去。
“好啊,老爺可是忘了,當初你不過是個泥腿子,若不是你百般求娶,又有何資格娶到我這世家嫡女?”
“娶妻不賢,禍三代,蠢婦!
本官真悔啊!”路知府失望的搖了搖頭。
聞言,高文芳只覺得頭上天雷滾滾,整個人彷彿瞬間被雷給劈了。
她死死的捂住了嘴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淌,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負心漢,你親口說不會負心於我的,難不成你還敢休妻?!”
路知府見她撒潑,只覺得氣沖天靈蓋,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怒火。
“高氏,本官自然不會休妻,可你這次必須同未央郡主交好,否則本官就讓你病逝!”
霎時,高文芳的哭聲戛然而止,嚇得踉蹌了幾步,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眼下她的母族勢微,唯一做官的哥哥,也不過是剛從清河縣調來龍川做知縣的,還需要她幫襯,指著給她撐腰很難。
曾經,她最大的依仗,乃是嫁到池府的胞姐,可去年池府被抄家,甚至,還險些滅門。
若是這個男人真的讓她“病逝”,天高皇帝遠的,她就只能做個冤死鬼了。
她眼見路知府甩袖離開,連忙一屁股彈跳起來,攔在他的前面。
“夫君,文芳錯了,嗚嗚……日後都聽你的,我只有你了!”
路知府一見陪著自己近二十年的結髮妻服軟,他心裡便也跟著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