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院。
池澤聽說太子過來了,便隨著眾人去拜見。
可素來溫潤的太子看他的眼神,卻總是透著莫名的情緒。
似是幽怨,似是惱怒……
要知道他幾乎是看著太子長大的,哪怕之前長女犯下彌天大罪,這個孩子仍舊沒有遷怒。
如今,好不容易都過去那道門檻了,也不至於再秋後算賬吧?
池澤忽然發現人群中,沒有長女的身影……
他暗道不好,見眾人都忙著巴結太子,他忙去內宅。
侯府眾人都知道池澤乃是小少爺的祖父,而池瑤別看是寡婦,但人家可是小少爺的生母。
是以,池澤要見池瑤,守門的門童不僅沒有阻攔,甚至還幫池澤在院門口把風。
池澤一進來就見池瑤將白綾往房樑上掛。
長女哭得悽悽慘慘,衣襟上透出血跡。
“瑤兒!”池澤嚇壞了,衝過去把長女從椅子上抱下來。
他看著女兒哭得紅腫的眼眸,心都疼的揪起來。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麼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父親,我……我沒臉活著了,嗚嗚……太子哥哥討厭我,小藕也恨我,我還因為任性,牽連了整個家族,我愧對父母,愧對祖宗,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池瑤倒不是真想自盡,而是聽到池澤過來,才演了一出好戲。
雖然,方才她未能親眼看見,可卻肯定是那個小賤人,在她的胸口刻字……
這個賤人……
她發誓,要讓夏藕萬劫不復!
池瑤不顧一切同戲子私奔的這件事,乃是池澤心中的大疙瘩,他畢竟是讀聖賢書的人,就算再疼長女也有基本的是非觀。
可當他親眼瞧見池瑤自盡的剎那間,那些怨氣也隨之煙消雲散。
比起名聲與榮華富貴,他更希望女兒平平安安的。
“瑤兒,太子仁厚,不會如何洩憤的,而你妹妹也只是一時嬌縱,家裡人也只是恨鐵不成鋼,並沒有記恨你什麼。
無論如何你還有父親,有母親,我們都知道你是孝順孩子,本性不壞!”
池瑤含淚哽咽,道“父親,您真的原諒我了?”
池澤頷首,道“我是你父親,豈會真怨恨於你一個孩子?”
聽他這般說,池瑤卻哭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