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後花園引來活水,綠柳蔭蔭,杏樹層層,花瓣堆疊在石子小路上,如同冬日白白皚雪,美不勝收。
夏藕擔心夜長夢多,當即便隨著金婆子往後花園走。
穿過了園子,到了竹林,金婆子在假山的一塊碎石上,扭動三圈。
“刷!”隱在假山裡的石門開啟。
金婆子卑躬屈膝,道“郡主,伯爺便暫時藏在這裡面。”
“不老實!”夏藕眼睫微微顫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繡鞋,將金婆子給踹進了石門。
“嗖嗖嗖……”一片箭雨。
將跌入裡面的金婆子,扎得血跡斑斑。
她躺在地上,嘴裡往外冒著血泡,眼底滿是不甘,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大戶人家的地方,又藏得這般隱晦,如何會沒有點兒小機關?”
“我明明已經表現的很聽話了……你是如何起疑?”金婆子不甘心。
“那一半解藥在本郡主的手上,除了我主動給你,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殺了本郡主,你再來竊取。
而你的眼神,太過刻意,毫無掙扎徘徊。
是以,毫無疑問的選擇了後者。”
夏藕看在對方為奴,也是身不由己的份上,很善良的讓對方做了個明白鬼。
金婆子聽到她竟是死在自己的自作聰明上,自諷一笑,緩緩閉上了昏黃的眸子。
人生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金太夫人鬥不過夏藕。
希望主子能及時收手,否則定然屍骨無存……
夏藕扯著脖子,往山洞裡瞅了兩眼。
簡直,深不見底……
裡面肯定還有機關,她不懂這些,幽幽嘆息道“若是夫君在就好了。”
“咳咳,娘子……”稷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擔心的不行。
在金婆子走入竹林的那一刻就要現身,但卻發現小娘子十分機警,似乎還有旁的打算,這才耐著性子忍了下來。
聞聲,夏藕猛然抬頭,看向那張平平無奇的面龐,道“夫君?易容術?”
“這都認得?”稷澂見小娘子認得江湖易容術,心中微訝。
午後的光線鋪陳在他的厚臉皮上,為他增添了一絲平淡氣息,減少了幾分魅惑。
“夫君的聲音與樣貌都變了,但語氣沒變,小藕那絕對是再熟悉不過了!”夏藕十分自得,又道“對了,夫君,要不要去山洞裡面看看?”
“這是稷家的地牢,娘子以為建昌伯會藏在這裡?”稷澂笑問,絲毫不表態。
夏藕故作高深的板著小臉,道“最不可能的地方,也許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