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沒想到自己準備那一堆擠兌人的話,還未說了,沈椿就先帶著兵,烏泱烏泱的跑了。
“這東珠竟這般管用?”她瞧著地面,低聲喃喃著。
稷澂順著小娘子的視線,微微垂眸。
登時,微微一怔。
那是道仁帝許給心中白月光的信物,這套東珠的頭面應該共有十六顆珠子,寓意當初道仁帝在十六歲時,同白月光相遇。
這套頭面意義非凡,哪怕是稷貴妃都沒有資格沾染,在道仁帝給太子賜婚後,就留給了太子,令其在大婚之日送給太子妃。
前世福娃溺亡,他曾有幸見過道仁帝,親自擦拭這套東珠,一顆一顆,不輕不重的擦拭,愛惜不已。
便是這樣尊貴之物,就這樣滾在塵埃裡?!
難怪,沈椿落荒而逃……
此事,絕對不能由沈椿之口告由今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稷澂忙讓人拿來木匣,將東珠頭面都給收好。
這東西是如何到了小娘子手上?
太子到底在想什麼!
他一雙幽暗的眼眸,好似深淵寒潭般森冷。
“紅棗!”稷澂打了個響指,喚來馬兒,
紅棗正在看主子的熱鬧,想不到它卻等來了自己上場的機會。
它硬著頭皮,噠噠的小跑過來。
稷澂讓人拿來馬鞍,利索的套好馬。
他回過頭,對著小娘子,道“在家等我回來,我入東宮一趟!”
話落,稷澂旋身躍上馬背,清風吹拂她的衣袂獵獵飛揚,芝蘭玉樹、風姿天成。
“我走了!”
夏藕擔心他此去歸期難料,邁著小腿疾步上前,儘量笑得坦然些,道“夫君,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好說,但我儘快。”稷澂挑起一邊眉梢,笑得十分勾人,似是還透著邪魅。
小娘子身後的陽光明媚絢爛,疾風吹亂她的青絲,卻更顯得小娘子笑靨如花,似乎在她的笑臉下,世間所有的光芒都隨之黯淡。
他一揚馬鞭,皮毛油光水滑的紅棗,仿若離弦的箭飛馳而去。
夏藕下意識的跟了兩步,只見提督大人修長的雙腿一夾馬肚,紅棗就“嗖!”地飛躥出去,而那馬鞭只是凌空揮了揮,根本沒抽到紅棗的馬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