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的人堆中,走出一個白髮蒼蒼消瘦的老者。
他對著夏藕,深深地作揖道“郡主,許久不見,進來可安好?”
“您是^池管家?”夏藕睜著一雙漂亮的眸子,細細地打量一番,才認出這老人家。
她記得去年池管家賣她房子時,還是有黑頭髮的算是花那種,圓滾滾的身材,看著氣色好人也精神。
這會兒再見他卻蒼老成這般,可見吃了很多的苦頭。
池管家再次作揖,緩緩道“郡主好記性,正是老奴,如今有幸成為郡主府的管家,老奴真是感激涕零。”
“客氣,客氣了……”夏藕扯開小嘴兒,笑了笑。
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她曾經佔了不少人家的便宜。
不僅如此,池管家還將金絲楠木的大箱子,送給她做添頭呢!
她不能不投桃報李,做那白眼狼。
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咴兒……”鎏鳳噠噠噠地擠了進來,無視人群。
順溜與紅棗的兩個大馬腦袋,則從窗欞探了進來,對著女主子直吐舌頭,似是在討好的賣笑。
人群中一片混亂,又幾個害怕馬兒的人,還躲得遠遠地,想必若不是未央郡主在這鎮場子,這些人就要跳起來嗷嗷亂叫了。
夏藕看著這些矯情的婢女、婆子,心裡就有些不痛快。
她家馬兒那麼乖,有什麼好怕的?
她微微一伸手,鎏鳳就將馬腦袋主動湊了過去,如大犬一般蹭了蹭,好不親暱。
夏藕眼皮一抬,掃向眾人,冷冷開口,道“本府的馬兒,乃世間罕見的寶馬,極為通靈性,哪怕連上街幫著主家採買皆可,從不欺人。
是以,無需關在馬廄,除了書房以外,其餘的房間都可以自由進出。
若是有誰覺得荒繆,本郡主也是不留,還請自謀高就吧!”
“奴婢、奴才,老奴,不敢!”眾人俱是行禮,神色恭敬。
再也不敢因為未央郡主年輕,又生得面善,就奴大欺主,隨意流露某些不該有的想法。
甚至,他們覺得未央郡主比飽讀詩書的池大小姐,在行事上更有手段,不然怎會連畜牲都能馴得這般乖覺?
想來也是,一個被以女易子的小村姑,能一步步被今上冊封為郡主,除了傳聞中的幸運,也絕對少不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