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從沒想用你祭祖,從沒想,那都是意外。”稷貴妃看到兒子身上的傷,眸子一紅,有些心疼,但還是幫著母族解釋起來。
福娃最是聽不得母妃為稷家開脫的言語。
他腥紅著眸子,道“他稷家子侄的性命是命,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誰不是父母生,爹孃養的?”
“伺候太子更衣。”道仁帝對著旁邊的宮人吩咐道。
他見媳婦還有話要說,忙將人攔住,繼續道“今日不提旁的,父皇只問你池大小姐腹中的胎兒,可是燳兒的骨肉!”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是在我去向她與白笙討說法時,他們先給我下了迷藥,又將我投入泡子河,要淹死我!
若是沒有……夏……稷澂,母妃的太子早就駕崩,餵魚了!
所以,母妃是要你的母族,燒死兒臣的恩人?”
福娃瞠目怒吼。
若是以往福娃也許還會猶豫,但此刻他情緒激憤,不管不顧的一口氣全部吐露乾淨。
稷貴妃心虛的哽咽,道“本宮沒有,沒有……”
道仁帝一聽池瑤欺君,當即從龍椅上起身,道“稷澂,太子所言可屬實?”
“千真萬確。”稷澂頷首,碎音清冷,眸底墨雲翻湧。
道仁帝因為稷貴妃的緣故,優待外戚,追封岳父稷巒為昌國公,妻弟稷鶴齡為清河侯、稷延齡為建昌伯,甚至為稷貴妃建立的家廟也十分壯麗。
稷貴妃放縱家人肆為奸利,朝臣時常進諫,今上卻因稷貴妃之故,從不約束外戚。
“好呀,這是翅膀硬了,膽子也大了,都敢欺君了?!”道仁帝氣得臉色都發紅了。
他捨不得教訓兒子,又不忍說媳婦,那就只能向外人下手。
道仁帝重重地哼了一聲,直接讓人下旨將池府滿門抄斬,家資充入國庫。
可他心頭總有一口老氣憋著,不上不下的堵心,難受極了。
壓了又壓,可還是氣,乾脆直接誅三族!
登時,高夫人猶如受了一道晴天霹靂,還是直劈頭頂的種雷。
明明太子對瑤兒於給予求,呵護備至,他如何捨得?
當即,昏死過去。
池瑤也顧不得母親了,膝行兩步,道“聖人,您說過瑤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只有我才配得太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