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聽到錦衣衛那頭的對話,心裡咯噔一下。
馬是自家的,多懂事的孩子,哪能讓人給射殺了?
她忙扯著嗓子,高聲道“紅棗,滾起來,快打滾,滾滾滾!”
紅棗可是上好的戰馬,原本性子就烈得很,只不過是被生活生生地抹平了稜角,才有瞭如今卑躬屈膝的性子。
它一看自己的小命兒危在旦夕,登時咆哮起來,前蹄高高揚起,想要將馬上的人掀下去。
可是馬上的人,牢牢地抓著它身上的馬韁,雙腿還緊緊地夾著它的肚子,竟是無論如何也甩不下去。
紅棗一計不成,便嘶鳴起來,無比憤怒的撩起蹶子,又瘋跑著,想要將馬上的人給顛下去,可是它這樣反而有衝破錦衣衛包圍圈的趨勢,惹的人起了殺心。
便在這時,它聽到了女主讓自己打滾。
這個它會,最會了!
它就是這樣死磨硬泡,才追到媳婦的……
紅棗屈膝,滾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錦衣衛那頭的羽箭也飛了過來,那支原本要射馬匹的羽箭,因為紅棗的翻滾躲了過去,但也沒有落空,而是直直地射在白笙的身上。
池瑤眼睜睜地看著一支羽箭射在白笙的後心,一口血從他的喉嚨間湧了出來,噴散在周圍。
她想到二人同床共枕耳鬢廝磨的日子,抿了抿嘴角趴在他的身邊,將人扶住,呼喊道“白笙……”
白笙感覺到生命漸漸流逝,慢慢地失去了力氣,整個兒人搖搖欲墜……
池瑤眼看著白笙受了致命傷,心情起起伏伏。
錦衣衛也趁現在圍了過來,一道道驚愕地視線掃過池瑤凸起的大肚子。
這個女人懷孕了。
他們似乎瞧見太子頭上,頂了一片碧綠的草原……
池瑤讓人將白笙送去醫館,錦衣衛應付差事般將人丟去船板衚衕的那家老舊醫館。
白笙不過一個戲子,又是姦夫。
這姦夫是死是活都那麼回事,就算最後真救活了,總歸也要治罪,又何必多費心?
緊接著,錦衣衛將人給包圍起來,連稷澂他們都沒放過。
夏藕從提督大人的身後,探出小腦袋,道“我們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是打劫來的,偷馬,不給馬,就要拿著刀子要殺人呢!
對了,白日的時候,這個女的來我家門前說房子是她的,可這房子是我們昨日才買的。
從牙行那裡買的,正經的渠道,在官府過了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