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嬤嬤是高夫人的奶孃,而高夫人乃是高大人的嫡親姐姐,所以谷嬤嬤同高知縣也是相熟的。
她又擰眉,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池少爺幫著池大姑娘逃了太子的婚,老奴正是奉夫人之命來尋找池大姑娘的。
大姑娘攜巨資與戲子私奔,若是偷偷的尋回,遮掩好了,將來依然能為太子妃,但萬一洩露出去,怕便是殺頭的重罪……
若是身為太子母族的清河侯,被同池家相熟的人家殺死,難免今上會多想,往深處再細細探查。”
“如今人證物證並獲,又如何能給田婻脫罪?”高知縣也愁的不行。
“這一切皆是因夏藕而起,若不是我等用夏藕去花樓換蓙兒,又如何會有後續這些事情?”
“倒是有些道理……”
“可不是這個理,說不定正是稷澂借刀殺人,再嫁禍於田婻,不然為何蓅兒明明用的是夏藕,怎麼就會變成了田婻?”
“是……”就在高知縣連連頷首之際,從後面的竹林走出幾十個書生,其中有一個正是稷澂。
天高氣爽,浮雲流逝。
“啪啪!”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率先擊掌,睨著那一直密謀的兩人。
他削瘦挺拔,一襲茶白長衫,頗有幾分道骨仙風的味道。
老者冷冷開口,道“官字兩個口,說話有兩手!高縣尊可真是有顛倒是非的一套!”
說話人正是清河書院的白山長,乃告老還鄉的帝師,如今遠離朝堂,本以為能享一片安寧,卻不想又見顛倒是非黑白的腌臢之人。
“白山長……”高知縣大怔,頭皮發麻,腦殼都要被炸開了。
他們聽到了多少?
又知道了什麼!
不待高知縣解釋,後面的那一窩窩的書生,也開始義憤填膺,紛紛開口。
“當初夏家人用夏藕去冒名頂替,隔房的堂姐,隨意婚配。
如今,夏藕已經嫁人,卻又要為了孃家的姐姐,去花樓為娼。
難不成那夏莧、夏蓙為夏家骨肉,夏藕便不是了麼?”
“明明是那夏家人下作,大行鬼祟之事,卻偏偏要拉旁人頂罪,高家人果真是好門風,好家教!”
“糟了,咱們知道池家的準太子妃攜巨資同戲子逃婚,不會被滅口,再來個栽贓嫁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