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遞了一個眼色給錢氏。
當即,錢氏心領神會,道“一定是小狗子偷了銀子,不然她怎麼知道的這般清楚?”
“小狗子,那銀子是你拿了?要是拿了就將銀子還回來,蓙兒是你姐姐!”谷氏的眸子閃過一道陰狠,道“若是你硬要賴賬,我就去衙門告你……”
“你……”夏藕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谷氏以母告女,她定然會被下獄,這般也就連累到了提督大人。
“好,你去吧!”稷澂薄唇輕啟,面容格外拒人於千里之外,帶著深深的冷漠。
他會怕威脅?
“娼妓之家,諱者、扯、丐、漏、走。
稷某也會去府學告夏䒨,縣學告夏蓅,讓學政看看夏家的門風,一門兩秀才還沒出來,先出了兩個豔名遠播的花魁,再讓學府們的才子們看看,這兩個花魁可曾是他們的紅顏知己!”
身有功名的讀書人,慣愛留戀風月場所,縣學、府學那種大學府更是如此。
果然,此言一出不僅僅谷氏不敢再拿夏藕說事,就連葛氏都收了心思。
如今,夏三姑只是稷寒山的棄妾,因為那十五個鞭撻連原有的情分都斬斷了,他們夏家再也算不上稷澂的長輩。
而且那稷澂就是個瘋子,什麼事都敢幹,他們惹不起……
夏藕親眼看著提督大人一句話就震懾住了整個夏家人,心中崇拜非常。
她瞥了一眼神色清淡的提督大人。
他悶聲咳了咳,不知何時耳尖染上一層薄紅,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彷彿是一朵驕豔又藏著劇毒的罌粟花。
太對自己胃口了,她就稀罕這種調調的男人!
稷澂狹長的眼眸清澈澄淨,有如青山流水,高遠曠達,完全不似心機深沉之輩。
小娘子是他的人,豈容旁人算計?
他現在也算看明白了,自從成了家,他是連死都不敢去閉眼了。
就在這時,嫁給田裡長的夏二姑趕到了。
她同鄉下婦人的氣質不同,三四十的半老徐娘看起來卻有花信年華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