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方丈轉頭一看,正好與轉首過來的明泱四目相對。
“阿彌陀佛。”不戒方丈打了個佛偈,沉聲對明泱道:“女施主針法精妙,但適用與否,卻是另一回事,五殿下的身體,老衲最是清楚,女施主不妨歇一歇,剩下的,便讓老衲來……”
“你想怎麼做?”明泱將封元畏急救了回來,大寶二寶此時正馬不停蹄的在給封元畏卡穴移位。
明泱趁著這個時間,剛好休息片刻,她用手背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起身看向眼前的老禪師。
不戒方丈沉默一下,才道:“固脈通氣,排脈定經。”
明泱諷刺一笑,而後讓開半步:“不如這位大師先搭個脈?”
不戒方丈看她同意自己出手了,連忙上前,給封元畏搭了個脈!
這不探還好,一探,不戒方丈面色大變:“怎,怎會這樣?”
明泱道:“他需要固脈,但也不需要固脈,固脈是為他釘死那些躁動作亂,溢滿病毒之氣的經脈,可若經脈完全釘死閉塞,又該如何為他已爆裂的任脈進行修補清理?還有他已經遊走在體內臟器中的肆虐之毒,又應該何去何從?”
不戒方丈震在當場!
忍不住又仔細探了一次脈,可怎麼探,結果都一樣。
封元畏的體內已經是個死圈,若當真再給他用“大針三十二法”固脈定穴,那這個死圈,只會加速衰竭,最終,他嚥氣不過在呼吸之間。
不戒方丈現在才算知道,為何這位女施主固脈時,要用如此彎繞複雜的施針方法。
不戒方丈遲疑的鬆開手,整個人呈現一種大受打擊的狀態。
但過了一會兒,他又緊緊的盯嚮明泱,問:“女施主認為,殿下還有救的必要?”
一旁的仁信帝與封元輕聞言愣住!
封元輕著急的問:“方丈,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還有救的必要?!”
不戒方丈嘆息一聲,道:“再治,不過是讓病者受罪,結局,卻早已註定。這位女施主針術了得,她以特殊的銀針封穴固脈法,將五殿下的生機勉強維持住了,老衲看得出她很努力,但五殿下體內死氣已定,註定是……神仙難活了。”
“不,不可能的!”封元輕忙抓住明泱的胳膊:“姐,不會的,阿畏不會死的,對不對!”
明泱拍了拍封元輕的手背:“我沒說他會死。”
不戒方丈不贊同的看向明泱:“女施主固然醫術不俗,能在任脈斷裂後依舊盡力維持五殿下的生機,可拖延,並非長久之計,五殿下哪怕現在還有一口氣,但最遲不超過十二個時辰,他死,亦是必然。女施主無須為了哄騙病者的親屬,說些好聽的話,病者親屬們應當知曉真相。”
封元輕根本不聽不戒方丈的話,他只是緊張的看著明泱:“姐……姐……”
“我說的就是真相。”明泱黑眸掃了不戒方丈一眼,精緻五官上桀驁溢位:“大師認為我是在哄騙親屬,那便是吧。不過我還是想問大師一句,大師現在,還想接手,繼續治療五殿下嗎?”
不戒方丈垂首,閉上眼睛:“老衲慚愧,老衲認為,五殿下已生機將絕,並無……繼續治療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