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人趕緊將驚堂木放到一邊去。
明苕兒的哭聲大得跟打雷似的,明泱也沒想到,她個子是小,但爆發力居然這麼大!
明泱怎麼哄都哄不住,明苕兒這一哭,就跟要把這十二年遇到的所有委屈不公,都一口氣哭完不可。
明隱在旁邊微微蹙眉,這麼鬧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審完。
顯然,向大人也是這麼想的。
向大人對衙役喊道:“把她帶進去。”
幾個衙役趕緊上前,要把明苕兒拉走。
結果明苕兒又害怕了,一雙紅彤彤的大眼睛,跟小鹿似的驚恐,當一名衙役的手碰到她的衣服後,她瞬間,又哭高了八度。
衙役們嚇得齊齊後退!
明泱也被嚇了一跳!
明苕兒一下抱住明泱,把小臉埋在她懷裡,哭得悽慘無比:“大,大姐……你別讓,別讓他們把我帶走,我怕……我怕……”
明泱趕緊又哄道:“好好好,不走,不走,不怕,不怕。”
向大人看這個陣勢,簡直無從下手,他現在就是後悔,幹嘛手賤,非要拍驚堂木呢!
“要不今晚就算了吧。”董公公這時站起來道:“時辰也不早了,老奴也該回去同皇上覆命了,至於這三個相關人員,先送回去吧,讓他們好好睡一覺,休息一晚,明早再帶來重審。”
向大人呆住了:“就算不審,他們也該暫且還押大牢,怎能讓他們回去?”
“喲?還押大牢,向大人好大的威風啊。”董公公陰陽怪氣的道:“那敢問向大人,未審過的犯人,算犯人嗎?”
“這……”向大人為難道:“理論上還不算……”
“既然不是犯人,為何要還押大牢?”
為何?就憑他們有嫌疑,管刑司做事,有嫌疑就可以收監!
不過這話向大人不敢說出來,有嫌疑就可以收押,絕對是不公正的,皇上製法嚴厲,對於陽奉陰違,私設刑場等行為,向來是絕不容忍,向大人可不能把自己的把柄,親手這麼送出去。
董公公瞥向大人那表情,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笑著上前,拍了拍向大人的肩膀:“明侍衛長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之前隨丞相外出迎接異邦來使,那位傾染公主,現在還唸叨他呢,向大人,咱們可不能幹在異邦人面前丟臉的事。”
向大人十分糾結,又十分不甘:“難道真要把他們放回去?不成,那就繼續審!”
向大人又操起那驚堂木,正要下意識的一拍。
董公公立刻伸手指向他。
向大人到底沒敢拍,只小心翼翼的將驚堂木又放回原位,咳了一聲,只大聲問道:“明苕兒,這娃娃到底是不是你親手所做!”
明苕兒哭得眼睛都腫成核桃了,她一邊打哭嗝,一邊拼命的搖頭:“不,不,不是我……”
向大人道:“可這娃娃身上的布料,裡面塞的棉芯,甚至縫製這娃娃所用的百花線,可都是出自彩蝶軒的,而根據彩蝶軒掌櫃的證詞,這個月最後三團百花線,他可都送到你們明國公府了,夥計還作證,他是親手將針線布料,交給你明苕兒的。”
彩蝶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