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冥寒一使勁,又想把手抽回去。
明泱忙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馬車顛簸,加上光線不好,明泱上藥上得比較艱難。
好不容易將藥重新上好了,明泱一邊綁繃帶,一邊道:“我知道你們是一番好意,但是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希望你們別逼我。”
“你的分寸,便是與顧偌虛與委蛇,裝模作樣,假意做戲與人看?”
明泱扎蝴蝶結的手一頓,錯愕的看向他。
車廂裡頓時陷入死寂,過了好半晌,明泱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怎麼知道?”
龍冥寒冷笑:“戲太假。”
明泱大受打擊:“我已經很努力了!”
龍冥寒:“……不是你。”
是顧偌。
其實一開始,龍冥寒也未瞧出來,直到他捏碎杯子,手受傷。
當時明泱極快的過來捧住他的手,為他查驗傷口,那時,顧偌的眼神……太平靜了。
心上人為其他男子擔憂緊張,不顧男女之防,手指相貼,一個正常的男子,多少總要表現出些許不悅。
但顧偌並沒有。
加上之前,龍冥寒也調查過顧偌,顧偌與他的妻子是少年夫妻,青梅竹馬,直到顧夫人過世,顧偌也未納過一房妾室,身邊更是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顧偌深愛他的妻子,更遑論顧夫人還是在為他顧家誕下香火時,不幸逝世的。顧偌對顧夫人既是愛意,又是歉意,短短兩年,並不足矣令他走出這份喪妻之痛。
可是,就算什麼都沒有,看到他們站在一起,湊那麼近說話,還是覺得分外刺眼。
……所以他還是氣了一夜。
明泱一聽不是自己的責任,頓時態度一變,開始挑剔起顧偌來:“我就說,他夾芝麻糕的時候太刻意了,果然,是他連累了我。”
龍冥寒淡淡的掃視她。
明泱低下頭,把那個蝴蝶結打好,才又道:“我們這也是沒辦法,人家顧將軍如今的官職品級,是真刀真槍,拿命在沙場上換來的,總不能因為抗旨拒婚,把仕途都搭進去吧?所以我們才商量,先把皇上糊弄過去,過了這一陣,皇上忙起來,多半就忘了,到時我與他,再自然的分開。”
明泱跟龍冥寒坦白完,看龍冥寒沉默不語,像是不願意替他們保守秘密。
便開始道德綁架:“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了?”
龍冥寒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