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凝的臉色很平靜,看不出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墨非白此時低著頭,一言不發,他覺得凝兒姐姐不可能同意這些,但還是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因為他害怕,他不知道如果......他該如何自處。
蕭凝敏銳的察覺到了墨非白此時的心情,於是輕輕撫摸著他的背部,似乎在以這種形式表明自己的態度,告訴墨非白讓他放寬心。
“陛下,墨非白此子心機深沉居心不良,”
這傢伙叫林文、字子儒,是魏國的御史大夫,御史臺的頭子,言官群體的領頭人。
當然了,他與丞相是同鄉,二人還曾在同一個書院學習,還曾從師同一位大儒,二人之間私交甚密。
言官這種存在絕對是官員們甚至君主最為厭惡卻又無可奈何的一個集體了,打不得罵不得,否則就會被言官群體甚至天下的讀書人所唾棄。
而輿論向來都是由文人引導的,只要得罪了讀書人,哪怕是一位明君也會被黑的遺臭萬年。
正是因此,言官在歷朝歷代都是一種低危而且很容易名留青史的一個集體。
而這也造就了他們這個集體不畏權貴甚至沒事找事的性格。
“願陛下賜死此子,還大魏太平!”林文仍然一副忠誠的樣子。
他不認為蕭凝甘冒天下之大不諱對言官下殺手,更何況自己還是御史大夫,位高權重,而且在朝中很有人脈。
當然,他也知道女帝不太可能殺掉墨非白,但這類似於講價,坐地起價落地還錢,他本就沒打算指望蕭凝能夠殺了墨非白,只要把他趕出去就可以了。
當然了,如果蕭凝真的殺了墨非白,那就更好了,畢竟女帝向來冷酷無情,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御史大夫想的很符合人性,也很正常,但他沒想到,這位女帝陛下僅僅是對其他人冷漠無情,對墨非白,她可是百依百順的那種。
......
“拖出去,凌遲、夷三族!”
蕭凝面色依舊平靜,但說出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窟。
“你不能這樣!我是御史大夫,你這樣是會受到全天下讀書人的唾棄的,你會因此遺臭萬年!”林文掙扎著,同時試圖威脅蕭凝。
他並不怕死,他的言論會被記錄起來並流傳下去,他會被萬世敬仰,他會因此名垂青史!
“佈告天下,天下但凡有替此人說話者,若有人舉報,情況屬實,殺!舉報者重賞!
凡天下讀書人,皆需作文章批判此獠,不作者殺!書寫此人罪孽,言辭優秀者,加官晉爵或賜予賞錢,且選取數篇入史書,選中者可名垂青史!”
蕭凝冷靜的丟擲這樣一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