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恐怕連一點預言的天賦都沒有，畢竟，在你遭遇的不少事情中，能夠依靠先知來解決的情況並不算少見……”
格林德沃慢慢坐直，又慢慢往前彎下來，他的十指撐開，在膝蓋上疊了一個塔型，下巴抵在了塔尖之上。
“這裡面存在的悖論和衝突太多了，而你……呵，連二十歲都沒滿。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沒你能打，沒你有城府，也沒你這麼不要臉……”
肖恩打斷了一下，不滿道：“後面那個你可以去掉的，老師。”
格林德沃嗤笑了一聲，他眸子中審視的目光逐漸變得極有壓力起來，旁邊牆上掛著的歷代校長油畫一個個都偷摸瞧著，但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肖恩，你經歷過很多時間吧？唔，重複的那種？只不過，你失去了記憶和那些靈魂上的旅程而已……”
肖恩的眸子猛然收縮了一下。
格林德沃竟然能夠判斷出來這一點……
嘶……瞞不住他……
肖恩知道，當自己瞳孔縮小的時候，這就是預設，看透人心本就是格林德沃教給他最大的能力。
不過，在肖恩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說的時候，格林德沃卻又悠然地靠了回去。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什麼時候開始思考這一點的？”
肖恩緩緩點了點頭。
格林德沃輕笑了一聲：“太簡單了，當你使用過魔焰庇佑之後，我就開始觀察你了——我知道你的黑魔法天賦異常的出色，很多黑魔法你幾乎是看一眼就會……那答案不就出來了嗎？你看過我使用了魔焰庇佑，但不是現世和你那過去的十來年。”
肖恩心中苦笑，這老頭也太敏銳了……看似和答案無關，因為，魔焰庇佑實際上是他從系統裡抽出來的獎品。
但是，這實際上就是正確答案。
因為，系統就是肖恩·沃勒普本人制造的，而能放進到獎池裡的獎品，那當然也來自曾經的肖恩·沃勒普。
“那你之後還收我當徒弟，教我那麼多東西？”肖恩笑著問道。
格林德沃毫不在意地揮揮手，像是在驅趕眼前的飛蟲，他隨意道：“有什麼區別嗎？對我而言，我樂意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格林德沃大笑了起來，“你不像我，更不像阿不思，這才是最重要的。”
肖恩無奈道：“你還真是隨心所欲……”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出名的天才，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巫師，隨心所欲這個詞本來就是為我製造的——我這是在行使我的權利。”格林德沃毫不客氣地說道。
“真夠格林德沃的……”肖恩笑笑，隨即又說道，“那你不繼續問下去了？”
“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格林德沃直起身子來，望向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