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走到鄧布利多身邊的軟墊,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看上去很不高興,肖恩,唔,這時候你總算有點孩子的模樣了?」鄧布利多開心地笑了起來。
肖恩沒好氣地撇撇嘴:「作為一個局中人,值得我信任的長輩卻防我像是防賊,我的確不高興,但這與年齡無關——正常人都會是我這樣的想法,教授。」
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的確應該不高興,的確和年齡無關……」
肖恩聽得只想翻白眼,你這時候倒是從善如流了——而且在鄧布利多的眼裡,恐怕不僅僅是自己,哪怕就算是小天狼星那樣年紀的人,大概也算「孩子」。
他沒說話,靜等鄧布利多的下文。
老者拉扯著自己長袍上的褶皺,用一種肖恩極少聽到過的縹緲的語調說道:「肖恩,你和校長們的對話我已經知道了,我必須承認的是,你的敏銳超越了我的想象,而且,你跟蓋勒特的確學到了很多東西,至少在琢磨別人內心這方面,我沒見過比你更優秀的同齡人。」
「不過——」他話鋒一轉,「利用演技從長輩們的身上套取資訊可不好,他們都是為霍格沃茨為整個巫師界做出過貢獻的人,現在總不能欺負他們只是畫像吧?」
肖恩看了鄧布利多一眼,兩人都是湖藍色的眸子,差別是鄧布利多更加深邃,而肖恩的,更加明亮。
「教授,我不否認我用上了一些演技,用了一些可以煽動別人的說法——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肖恩輕聲說道。
「哦——」鄧布利多似乎沒想到肖恩會這麼說,他看上去很詫異。
一會之後,他嘆了口氣,像個孩子一樣地坐在軟墊之上,然後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我很感動,肖恩。」
肖恩沉默片刻,說出了他自己都覺得非常刻薄的話:「現在,感動並沒有太多的意義,教授。」
甚至在說出口之後,肖恩都很訝異,這麼冰冷的言語居然是自己對著鄧布利多說出來的。
不過,鄧布利多看上去並沒有不高興,只是聲音低沉了一些:「從目前的角度來看,你是對的,肖恩——但我必須要申明,感情,這是人類最大的財富,不管巫師還是麻瓜。」
而肖恩再也忍不住了,他感覺自己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教授,你會死,對嗎?你對我隱藏了一部分的預言?」
鄧布利多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只是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肖恩,請允許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現在的世界,不僅是巫師,也包括麻瓜們,能夠平等友善地繼續下去嗎?」
「教授,我知道你是一個仁慈善良的人,但你的睿智也同樣令我欽佩,所以,你應該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肖恩換了一種方式回答。
「不,我想知道你的答案。」鄧布利多意外地執著。
肖恩有些不舒服地呼吸了幾口,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
他的戒指被開啟,在鄧布利多看到走出的神奇動物時,他並沒有訝異,只是在看到神奇動物們搬出來的東西時,鄧布利多看上去有些驚訝。
那是一臺造型極為精美的古典鋼琴。
肖恩並無太在意地撫摸著那臺鋼琴,對著鄧布利多說道:「教授,這臺鋼琴產自英國本土,johnbroadood,歷史悠久——你眼前的這臺鋼琴價值數十萬英鎊——」
鄧布利多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看向肖恩的眼神中帶著些沉思。
肖恩輕笑了一聲:「而這臺鋼琴在我出身的時候就擺在了我家的客廳之中,我從三歲開始,當我只能粗糙地砸著琴鍵的時候,我用的就是這臺鋼琴——這是樂器,也是奢侈品,而對於這個世界
上的絕大部分人來說,如果出生的時候家裡沒有這麼一臺鋼琴,那麼這輩子應該也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