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子現在是混出點人樣了,你們幾個小子呢?”
“我能什麼樣,估計這輩子也就是個賣貨的了。”
“哎,且熬著吧。”
“我還行,轉過年就能跑長途了,大機率是去南湖省那一片。”
“可以啊,正文,這可是美差!”
“我年後可能要動一動,說是要給我調去地壇那。”
“升了?”
“呃……還是所長。”
……
夜裡八點半。
這幫許久未聚的戰友終於喝到盡興。
除了郭開這小矮子之外,其他人都是搖搖晃晃的被自己媳婦從飯店裡扶出來的,連舌頭都大了,說話都不利索。
楚恆今兒可沒摻假,實打實的喝了三斤多白的,那傢伙看人都重影了!
“連長……呃,嫂子……您二位……慢點。”
“回見……回見!”
“老子沒喝多,趕緊滾!”
一幫人在門前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小倪瞧了眼喝的五迷三道的丈夫,一臉擔憂的問道:“楚恆,你還能開車麼?”
“喝酒了還開什麼車,咱腿兒著!”
丫還是很有逼數的,一點沒逞強,扯下脖子上的圍巾給媳婦纏上,便扯著小倪白嫩嫩的小手晃悠悠的往回走。
小兩口踩著堅硬的板油路慢騰騰的走著,身影在一盞盞黃昏的路燈間穿梭,涼颼颼的夜風撲面而來,讓楚恆瞬間清醒了一些。
喝多了酒,身體有些燥熱的他扯了扯衣領,讓寒風灌進了衣裳,這才舒服了許多。
小倪沒因為要走路回去而抱怨,反而一臉懷念的在夜色中抱住丈夫胳膊,親暱的將腦袋瓜靠在他的肩上,遠眺著遠處一塊塊被路燈照出的黃色光圈,烏熘熘的眼睛透著迷離,輕聲說道:“楚恆,你還記著咱剛處物件的時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