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沒看見你們嘬嘴兒。”楚恆揹著手笑眯眯的踏步走來。
“沒看見您怎麼知道我們嘬嘴兒了！”楚齊頓時氣急，怒瞪著道：“有您這個當哥的嗎？偷看自己弟弟處物件！”
“嗐，我這不是不放心嘛。”楚恆來到近前，問道：“行了，別說這個了，我問你，你要幹什麼去？”
“當然是找她去啊。”楚齊氣呼呼的道。
“找個屁找，過猶不及的道理知道嗎？這嘴兒都親了，還能跑了不成？你現在得給她點時間跟空間，讓她適應適應。”楚恆頭頭是道的說教道。
見楚老師又開始上課了，楚齊也顧不得生氣，連忙求教：“那我現在該幹什麼？”
“那邊你就先別管了，我先跟你說點別的事。”楚恆擺頭示意了下：“走，塬上說去。”
“說什麼啊？”楚齊好奇的來到他身邊。
“說說你以後。”楚恆拿出煙，遞給小老弟一根，走向塬上的一株大榆樹，道：“我原先是打算把你帶在身邊親自操練一下，然後安排你進計算機工業局那邊，可你小子現在被小姑娘迷住，只能換一換路線了。”
“換啥路線啊？”楚齊就一剛出社會的小年輕，對這些事情還有些懵懵懂懂，並沒有意識到楚恆跟他談的事情關乎他的一生。
“基層路線。”
楚恆也知道現在說太多他不一定懂，所以就大致講道：“既然你不願意走，那就先在這邊紮根，幫劉家溝修梯田是個好機會，回頭把我這個名額給你爭取過來，等到時候你一定要認真學，好好表現，然後我再幫你運作一下，給你調進公社。之後嘛，就是踏踏實實工作，一步步往上爬了，至於最後能到哪裡，就得看你是不是那塊料。”
“我知道了。”楚齊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另外你這性子也該收收了。”說話間兄弟倆來到樹下，楚恆轉過身，對楚齊教訓道：“你也長大了，該成熟些了，不能再跟個小流氓似的整天只知道打架、拍婆子，藉著下鄉的機會，你好好沉澱一下，要多學，多看，多思考，要做一個對社會，對國家，對人民有用的人，知道嗎？”
“……”
楚齊都聽懵了，他還只是一個只知道談情說愛的小年輕，現在話題突然上升到這種高度，讓他一時有些招架不住。
瞧著雙眼茫然的小老弟，楚恆沒好氣的道：“你覺得你們下鄉來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幫助廣大農民同胞們發展建設農村了。”楚齊張口就來，這口號他都喊快一年了。
“然後呢？”
“什麼然後？”
“怎麼發展建設？”
“這……”楚齊尬笑著撓撓頭，他一天天除了惦記季雪梅，就是惦記上哪整點好吃的，哪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好在楚恆也沒奢望過他能有多大覺悟，搖搖頭繼續道：“你下鄉這麼久，有沒有發現這邊有什麼困難？”
“那可就太多了，吃飯喝水都是問題，不過主要就是窮。”楚齊道。
“那好，我現在給你留個作業，幫助劉家溝的社員們擺脫貧窮，我給你三年時間，三年後我再來，要是那時候我看到這邊還是老樣子，我抽你一百皮帶。”
“不是，大哥，您這不難為人嗎？這也不是我能做的事情啊。”楚齊當場傻眼，內心寫照就跟被九頭蟲命令去幹掉唐僧的奔波兒灞似的。
我就一放屁都不響的小知青，你讓我幹大隊書記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