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
他倆回到板廠衚衕,進院後就直奔聾老太太那屋。
客套了一番後,湯父便開始給吳秀梅奶奶把脈,他錯著身子坐在炕上,手指搭在吳奶奶的手腕上,眼睛半睜半閉,眉頭時高時低。
一旁的楚恆他們的心臟都隨著他的眉頭時快時慢。
片刻後。
湯父睜開眼,沒心舒展開,面上笑容燦爛,對緊張不已的眾人道:「沒什麼大礙,就是脾胃虛弱,再有點心火,我給您開幾服藥調理一下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楊桂芝長舒了口氣。
吳奶奶聽後無奈的看向楚恆跟老姐姐,道:「我都說沒事了,恆子還非要請小湯一趟,多麻煩你啊。」
「呵呵,不麻煩,都自己人,說這個多見外。」湯父樂呵呵起身,隱晦的對楚恆使了個眼色,問道:「我出來的急,沒拿紙筆,你這有吧?我給你個方子,你抓緊去抓藥。」
「有有有。」楚恆忙帶著他從屋裡出來。
聾老太太望著倆人背影,眉頭微微皺著,昏花的眼眸隱隱露出一抹狐疑。
另一邊。
楚恆跟湯父出來後,倆人來到書房,隨即他便把房門一關,忙問:「到底怎麼樣?」
「不大好啊。」湯父搖搖頭,嘆道:「吳奶奶年輕時受了太多苦,落下不少病根,現在歲數大了,毛病全都找上來了,身上基本就沒幾個好地方,再有就她現在這身子骨,也用不了什麼猛藥,我只能先給她開幾副藥調理一下,看能不能挺過來吧。」
「挺?」
楚恆敏銳的抓住了這個危險的字眼,心中頓時一突,慌忙問:「您的意思是……吳奶奶要不行了?」
「差不多吧,她現在幾近油盡燈枯。」湯父輕輕點了下頭。
「哎。」
楚恆聞言,無力的嘆了口氣,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自古以來,生離死別,都是最糟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