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海同志。”
康德神色黯然的在交接表上籤上自己的大名後，抬頭望向全程一聲沒有的耿全海，抿了抿嘴，沙啞著聲音道：“手續已經完成了，如果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耿全海微笑著衝他搖了搖頭：“已經沒什麼事情了，如果康同志有事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哦，差點忘了，您別忘了早點去距離報道。”
“好。”
康德輕輕點了下頭，伸手將邊上裝著自己私人物品的提包拎起來，目光復雜的看了楚恆一眼，打了個招呼便抬步向外走去，背影甚是蕭索，彷彿一具行屍走肉。
“我送送您吧。”
楚恆有些不忍的嘆了口氣，快步追了上去，不由分說的伸手接過他手裡的包。
康德側頭看了看他，沉默著走出辦公室，楚恆也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好，便一言不發的陪在他身邊。
很快。
倆人就從樓裡出來，向著車棚走去。
當來到車棚裡後，楚恆將包交還給康德，才開口打破了沉寂：“康所……祝你前程似錦。”
“謝謝，也祝你步步高昇。”
康德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將手裡的包掛在腳踏車把上，又留戀的回頭看了眼那棟破破爛爛的小樓，方才跨上車，向著大門口而去。
此刻，所裡很多職工都趴在窗子後望著這一幕。
可直到他都出了大門了，都沒一個人出來送他，或者打聲招呼什麼的。
倒不是康德有多不得人心，這傢伙雖然愛搞事，可還是有一些關係不錯的心腹在的，只是那些人擔心自己出來送康德行為會被楚恆不喜，就沒敢冒頭。
而楚恆在樓下目送著康德消失後，便回到了樓上那間原本屬於康德，現在歸他的辦公室。
耿全海這時正無聊的坐在所長的椅子上抽著煙，見他回來了，也沒動彈，大咧咧的笑了笑，問道：“這到你地盤了，中午你打算怎麼安排我啊？”
“嗐，多大點事啊，咱涮羊肉去！”
楚恆笑著上前拿起桌上的鑰匙，與耿全海從屋裡出來鎖上門後，就向著樓下走去。
當經過宣傳科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又叮囑耿全海讓其等他一下，直接推開門進了宣傳科。
聽到開門聲，屋裡正在議論著康德卸任的事情的一眾宣傳科幹事忙回頭望來，一見是楚恆來了，趕緊起身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