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停好後,楚恆推門下車,大步流星的走入大院。
今兒天兒不錯,雖然還沒到春天,但陽光已經有了一些暖意。
連老頭此時正躺在自己門口的躺椅上曬著太陽,身上裹著毯子,腳邊趴著一條髒兮兮的哈巴狗,懷裡的老舊收音機滋滋啦啦的唱著京戲,情景看起來有些悲涼。
好似一位沒人待見的孤寡老人正在守著他的那條老狗昏昏等死。
“啪嗒,啪嗒。”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有連老頭懶洋洋的睜開眼,看到楚恆正直溜溜站在自己跟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喲,這不楚副所長嗎?怎麼的,剛逼死個老太太,這是打算衝我這糟老頭子下手了?”
楚恆翻翻眼皮,臭貧道:“您還真猜著了,這不嘛,我先過來看看,您尿不尿褲子了,要是還尿的話,我就打算給您個痛快,正好賈老太太也還沒死,您抓點緊興許還能跟她做個伴。”
連老頭頓時惱羞成怒,憤而起身,瞪眼罵道:“給我滾!你特孃的沒話了是不是?能不能不提那茬?”
“嗨,您這可就有點不講理了啊,就許您擠兌我,我就不能還嘴了?”楚恆嬉皮笑臉的走上前,拉來一把椅子坐下。
“不知道罵人不罵短嗎?”老頭抬起腿踹了他一腳:“你小子再跟我提那個,以後甭來我這,我也不跟你玩了!”
“好好好,不提。”楚恆笑呵呵的遞過去一根菸,問道:“您最近釣沒釣魚去啊?”
“去個屁的去,伱連大媽現在把我看的死死地,說我要是再敢趴冰窟窿就要跟我離婚!”連老頭一臉苦悶。
“那要是不趴冰窟窿,您去不?”楚恆眨眨眼。
連老頭疑惑的看過來:“你啥意思?”
“我昨兒路過天安門前頭的金水河,看見河面已經化開一些了,還有幾個人在那釣魚呢。”楚恆道。
“有魚嘛?”老頭手指頭不自覺的搓了搓,有些心癢了。
釣魚佬嘛,都這個操性,無時無刻的都在想著甩兩杆,那怕揹著離婚警告……
“有啊,鯽魚、草魚都有,我親眼看見有一老頭釣上來一條大鯽魚呢。”楚恆引誘道:“要不咱倆甩幾桿去?完了我請你下館子。”
“走著!”
連老頭那還能坐住,這又是釣魚,又是下館子的,雙倍快樂,雙倍誘惑啊。
於是乎,他也顧不得老伴的警告了,連忙起身跑回屋,很快就揹著自己的漁具鬼鬼祟祟的跟楚恆一塊出了院,開車直奔金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