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儒士的話語極度不滿,但那儒士倒還是沒有觸犯離國律法,除了多瞪幾眼外也拿他沒辦法。
應聘人員有些氣呼呼的接過身份牌,垂頭一看頓時一愣。
離國的身份證明是由木片夾雜靈石粉製作而成,使用特殊的符籙便能鑑別真偽。
木片上刻有持有者的性命、年齡以及職業等資訊。
而應聘人員手中的身份牌上,職業資訊一欄寫著“墨者”。
這竟是一個墨家學子。
立刻站起身,道:“請問墨者是要應聘什麼工作?”
那墨者臉上淡然,絲毫未有自己身份不同的傲然。
墨家學術無不是以百姓的角度出發,身具“兼愛”的墨者倒是沒有儒士般對百姓的“傲慢”。
“我來求先生一職,不知需要些什麼考核或者證明?”
那負責招聘的女子看著墨者剛毅的面容,沒來由的臉上一紅,微微垂首避開對方的目光,道:“白國師有令,墨者求職無需考核,直接應聘。”
說完愣了愣,才略微慌亂的取出一張聘書,寫上墨者的姓名和基本資訊,道:“墨者只需記得半月後再到這裡來確認便可,適時會有白國師親自編訂的教材交予各位先生。”
白國師親自編訂的教材?
墨者愣了愣,倒也沒說什麼,接過自己的聘書:“那便謝過了。”
“墨者願意為師,倒是我離國之福。”
“豎子!豈有此理!區區墨者也配為師也?”
突如其來的狂吠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卻見剛才的那個窮儒生滿臉赤紅,指著墨者的後背大罵:“如喪家之犬般的墨學,到了這涓埃之地倒成了盛學?一丘之貉,朋比為奸,好一個禮壞樂崩,天下無道之世。”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若只是被招聘者拒絕,儒士尚不到震怒的程度,但自己和墨者待遇的天差地別確實徹底激怒了他。
那背對儒生的墨者被罵的一愣,轉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怒不可遏的儒士。
卻見儒士手握摺扇,並指指著自己。
爭鳴呼?
“言談必稱商湯、文王,可行為卻同豬狗一樣只會背後嚼人口舌,這便是儒學?”墨者負手道:“只因王允一家之言,棄民於萬劫而不救,是為不仁,棄六甲之君而不輔,是為不忠,棄未教之童而不教,是為不義,棄家中長者而不養,是為不孝;不忠、不仁、不義、不孝,若孔聖聞之,當無顏再見離人也。”
“你你你……”
那儒生連道三個你字,卻是半天沒有下文。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若要論誰最瞭解儒學,卻不是儒生自己,而是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