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真聽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抬頭一看竟是自己相識的一位金曹。
二人同為丞相僚屬諸曹之一,而對方掌貨幣、鹽鐵之事,與自己頗有往來,一來二去倒也熟悉。
“朱兄,你叫的莫非是我?”
“不是叫你,那是叫誰?”姓朱的金曹點點頭:“剛才小黃門說了,讓大家按照官職高低自動排隊,你的官品與我相當,自然要站到前面去,快要上朝了,速來。”
齊正真就這麼迷糊著被好友扯著袖袍一路向前而行。
這時,他才藉助著燭火微弱的光暈看清了周圍的同僚們。
離國官員的禮服都是按品級高低制定的,只要了結官僚體系基本一眼就能分辨出官職的大小。
這一路看過來,絕大部分官員的品級竟然都比自己小,甚至還有些不如品的小吏也站在末尾。
如此看來,自己這個倉曹的官職在這裡還真是大官。
再好友身後站定少時,齊正真才終於緩過勁來:“朱兄,咱們離國就只剩下這點官員了?”
之前大半年離國都在降雨,大家很少來往,訊息傳輸也極為堵塞,如他們這般的小官自然是關在家中什麼都不清楚。
“連綿大雨、匪兵入城、儒士離仕,還能剩下這麼多人已經不錯了。”
齊正真聞言,恍然大悟。
昨日大儒王允宣告所有儒生不得入仕,而那些大官又有幾個和儒家沒有關聯?
即便不是儒士,也都願意賣儒家一個面子。
齊正真目光閃避,沒想到離國與儒家竟然鬧得這麼僵。
若是大漢或者大旭與儒家倒是有一爭之力,可區區離國,即便是全盛時期也只是彈丸之地,更何況現在受災嚴重,十室九空滿目瘡痍。
在得罪儒家,簡直是寸步難行。
如此看來,這離國已經完了,自己還是提早脫身比較好不能陷在裡面。
不過今日已經來了,倒也不好立刻就走。
齊正真已經做好決定,等退朝便辭官,帶著妻兒離開離國。
“對了朱兄,這次召集朝會的為何是太后,國君呢?”雖然已經決定離開,但齊正真還是好奇道。
朱金曹壓低聲音道:“我也是剛才知道的,國君已經駕崩了,這次朝會要談的便是新君之事。”
“啊!這!”
“咳咳。”
齊正真還沒說話,前方便傳來一陣乾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