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士一生斬妖無數,從來沒有見過身上不沾業障,靈臺如此乾淨的妖。
如果不看白蛇的外表,儒士真的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個人。
白蛇抿了抿嘴,只有它自己清楚自己的靈魂確實不是蛇妖,而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文天明並沒有期待白蛇能夠回答他的話,而是獨自站在虛空中左右踱步,眼中不斷有精光閃過不知在盤些算什麼。
終於,某刻文天明下定了決心。
“老身文天明,號文山居士,儒家君子也。”
白蛇眨巴了一下眼睛,裝出一副哇塞的神情,但可惜沒能騙過文天明。
文天明哀嘆一聲,不禁又在心裡問了一遍問什麼是一隻妖,還是一隻沒有見識的妖,不知道大儒文天明就算了,居然連儒家君子都不知道。
不過文天明並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和君子為何物告訴白蛇,任命般繼續道:“吾生前隻身入妖域,斬百妖力竭而亡,死前許下承諾誰能替我收殮屍骨便將一身所學傳於此人,為此特留下一縷殘魂等待有緣人。”
“可惜你不是人,人.妖殊途,天道定數妖不能修煉人族的功法,儒家秘法也決不能傳於一隻妖,哀也、嘆也、命也,但收殮之情不可不報,否則即便入輪迴吾也不得安寧。”
白蛇抿嘴,天道給了妖吞噬的能力,也剝奪了妖族修煉尋常功法的能力。
成千上萬年,妖族都只能靠龐大的數量來堆積質量。
低階小妖不知比低階修士多了多少倍,但高戰力卻遠遠比不上人族。
所以,當人類修士真正對妖族動手的時候,妖幾乎沒有抵抗能力,就連老家都被對方一鍋端了,妖皇下落不明。
文天明並不知白蛇在想什麼,仍然繼續道:“悻然吾生前領悟了一門功法,其孕於儒家文、才二氣,卻截然不同,傳於你倒也不算違背聖人言,只是能不能學去就看你自己的機緣了,吾問汝可願學?”
文天明微眯雙目,從中透出強大的威壓。
傳功於妖,即是在迫害人族,也是在害妖遭雷劈,更是忤逆天道而行,可謂三方不討好,要不是自己只是一縷殘魂,絕不敢這麼做。
地上被大機緣砸中的白蛇早就聽得心血澎湃,哪裡會拒絕,不停點頭。
文天明輕撫鬍鬚點頭,還算不笨:“跪下三拜九叩就算是拜師了……”
儒家重禮數,其中拜師禮的禮節就更高,一頭磕下去如果認下就是一生的事。
話說到一半文天明就愣住了,精心打理的鬍鬚差點被拔下來,白蛇無手無腿怎麼跪拜,不禁又哀嘆自己命也。
“罷了罷了……拜師就算了,但你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白蛇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