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伯羽三人興沖沖的直奔沉莎城而去之時,先前與他們擦肩而過的七八個陰人此時有些不安了起來,只聽其中一個七十來歲相貌的老頭說道:“四叔,剛才過去的那個人有些奇怪啊,我總感覺他能夠看到咱們,難不成他是通陰使者?”
站在它身旁的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也附和道:“我和小華的感覺一樣,特別是他最後撇的一眼,很明顯就是看到了咱們,並不像是在看小華的這個新家!”
被叫做小華的七十多歲老頭見為首之人依舊沒有開口,有些著急的再次說道:“四叔,您倒是說句話啊,四嬸和我的感覺是一樣的,我相信它們也有這種感覺,你們說對不對?”
旁邊的四五個陰人有的點點頭,嘴裡說著贊同的話,有一兩個也持反對意見,站在那裡保持著沉默,就在這一群陰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時,為首的陰人不耐煩的斥道:“行了,都安靜點!”
雖說它的相貌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但它的話一出口,眾魂便不再敢說話,看來它在它們之中應該是最有說話權的一個,接著它掃了一眼眾魂,最後目光停留在了小華的身上,道:“小華,你也活了七十多歲了,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遇到事情就著急忙慌的,以後要穩重些!”
這種畫面看起來極為不和諧,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叫三十多歲的青年四叔,而五十多歲的婦女又是這三十多歲青年的妻子,如果它們是正常的人相信很多人都無法理解,可它們是陰人,這就很好解釋了。
這一群陰人活著的時候就是那“沉莎第一大酒店”所在地莎口村的村民,這三十多歲的青年名叫餘純,是餘華的親四叔,這裡屬於沙漠地帶,雖說當年的土地沙化還沒有到達莎口村,但土地也是十分的貧瘠,而餘華的父親便出門謀生,但一去就是永別,母親一看當家的常年沒有音信,於是乎撇下還不到五歲的餘華自己遠走他鄉了,而餘華的二叔和三叔根本就沒有長大成人便早早的死去了,撫養餘華的責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剛剛成家的餘純身上,單純善良的餘純一邊想辦法維持生計,一邊尋找著自己的大哥,就這樣堅持了將近十年的時間,雖說日子過的苦了點,但如果按部就班下去,也落個相安無事,可就在餘華十五歲那年,餘純讓他去到當地最大的一個集市去賣羊,年輕氣盛的餘華因為在交易的過程中與買主發生了爭執而大打出手,餘純聞信急忙趕去,不料發現那買主身旁竟然站著他的大嫂,也就是餘華的親生母親,二人剛一見面,餘純便直接相認,可他千不該萬不該這麼做,本就有矛盾,現在又揭老底,餘純的大嫂怎會承認,反咬一口說餘純誣陷她的清白,最終餘純叔侄倆被打成了重傷,這對本就生活壓力大的他們來說算得上是雪上加霜了,餘華憑藉著年輕力壯,修養幾天便恢復了正常,雖說餘純也就三十多歲,按理說應該是正當年,但常年的忍飢挨餓早使得他的身體是千瘡百孔了,這一下便直接臥床不起,不到一年的時間就一命嗚呼了,而他的妻子又活了十多年,五十多歲的時候和餘純相會了。
原本餘純的靈魂也是非常的微弱,但憑藉著那守魂草散發的香味如今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今天是餘華去世的第七天,餘純本想帶著它去守魂草處,可剛剛匯合便發生了剛才的一幕,此時的它剛剛訓斥了餘華幾句,隨後便解釋道:“通陰使者我也只是聽說,哪有那麼容易見到,前兩天剛和你說這些事情,你就胡亂安插,當初...哎,算了!”
餘華對養育自己的四叔還是非常的尊敬,更何況當年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魯莽,四叔也不會年僅三十多歲便與世長辭,它心中一直是非常的愧疚和自責,它微微低頭,道:“四叔,您放心,以後我不會了!”
餘純伸手在餘華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板上拍了拍,道:“小華,四叔剛才說話也有些過激了,不過四叔也是為你好,陰陽本無差別,萬般不留情啊!”
說完它便不再理會這個“新人”,轉而衝另外的陰人說道:“雖說不能確定剛才那人是否有什麼不同,但咱們也要多家小心,看他們前進的方向,應該是衝著沉莎城而去,守魂草本就在那裡,咱們就先跟隨他們幾天,如果沒有異常,我就帶著你們直接去聖堡!”
此時的方伯羽當然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個不小心,竟然招惹了一群陰人的尾隨,這說明方伯羽還不明白一件事,有的時候看見的多了,聽到的多了,知道的多了反而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就算你有一雙看穿世界的慧眼,必要的時候也要學會做一個瞎子,一個聾子,一個啞巴。
深吸著空氣中淡淡的清香,看著那身著職業女裝的前臺接待,金禹楚搓著胡茬說道:“這才是旅遊城市裡‘酒店’該有的樣子嘛!”
說完他湊近了方伯羽,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哎,你看那個小娘子,絕對夠勁!”
方伯羽白了他一眼,罵道:“滾!”
金禹楚撇著嘴,不屑道:“裝,繼續裝,我就不信你和她沒發生啥!”